范梅一把搂过娇女,向司徒朗笑骂道:“天下没见过你这等老脸皮厚的爹爹,当着女儿的面羞自己的女儿!你呀,你真是狗改不了吃粪,什么话都说得出口来……”
司徒朗闻言却是仰天大笑道:“这有什么不好?古人说得好,”书有未曾经我读,事无不可对人言!“说老实话居然也有错,这还成个什么世界?梅娘,我看你要是中意,咱们老夫妇就动动脑筋吧……那岂不免去你我一椿心事……”
“爹……你再说……”司徒艳突然跳了过去,抓着司徒朗的衣服就揉起来,直揉得司徒朗不住怪笑喘气……
在“醉月峰”侧面的一座小峰之上!
一条箭疾的人影,自峰下飞奔而来!
映着朝阳,可以看清这人乃是那位甫自“醉月峰”上离开的年轻人萧剑寒!
他人还未曾踏上峰顶,立即笑道叫道:“师父,徒儿这件事办得如何?他们虽然吃了败仗、却已不再续订三十年之约,而且,还要重出江湖……”
忽然,这人影在峰顶之上现身以后立即止住了话声!
因为,他没有发现峰上有人。
“师父……师父……”他连叫了十多声,不见回答,顿,时眉头皱了起来,低声自语道:“怪了,恩师怎会走了呢?除非……”
突然他目光骇极的定住了。
在那峰顶一棵巨松的浓叶丛中,竟然倒吊着一个人……
萧剑寒发觉松丛之中,倒吊着一个人,不禁骇然欲绝。
除了他自己的恩师“不醉狂生”方梦卿以外,还能有谁在这等时刻,跑到这座小峰之上来了?
他发狂的扑向松树浓枝之上,一把抱向那倒吊的尸体。
“噗!啪!”萧剑寒的身形的两声轻响过后,竟然一头栽向了树的另一边而去,若非他应变极快,怕不已经摔到峰下去了。
原来他在一时情急之下,忽地扑了过去,他又怎会料到那个凌空倒吊的人影,竟会突然让了开去?是以,他没头没脑的冲过了枯枝……
他惶然的稳住了身形,并且以极为轻快的身法,踏上枯枝,仔仔细细地打量这倒吊的人影。
这一看不要紧,萧剑寒笑然失声笑了。哪里是什么倒吊尸体,只不过是方梦卿的一件白色长衫而已。
萧剑寒摇摇头,大声道:“师父,你老人家真是……”
他伸手取下那件白色长衫,正待再在峰顶寻找自己的恩师,忽然间,他发现那件长衫之中,夹着一纸白笺。
萧剑寒怔得一征,暗道:“莫非恩师业已先行离去了他迅速的打开那纸白笺,凝目望去。只见这白笺上,写满着黑字:”寒儿:秋水山庄之事,处理得很好,不枉为师的一片苦心,郑孝渠,司徒朗均非乖僻之人,你能兵不刃血,感化了他们,正如为师之愿,可喜。本当待你来此一晤,适因故友突然现身,相约有事峨眉,北海“天机岛”之行,寒儿你必须独自前往,申无极不比郑孝渠,司徒朗。“不死城”更不同于“秋水庄”,千万不要逞一时之意气,以致贻无穷之隐忧,慎之,慎之。今后行事,佯狂则可,任性则不可,切记!切记!”
最后只划了个酒坛子和一支短剑。
萧剑寒捧着这纸白笺,愣了半晌。
恩师果然走了,他有一份淡淡的调怅。
仰望那黎明曙光,萧剑寒嘿然一笑,电疾直射峰下。
这是一段漫长的旅程。
打云南点苍,直奔北海,若以最快的脚程而言,也要花上一个月时间,萧剑寒此刻既非有时间限制,他自是不必日夜兼程,而是一路怀着游山玩水之心,直奔关外而去。
这是他离开点苍的第十五天。
他业已打西侧越过了华山,抵达了华阴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