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有点激动,声调都升高了,“我什么时候对你本人有意见了?”
蒋瑞雪开头的话说出去,后面就变得容易了很多,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的感受一下子全涌上来,“真的没有吗?那你说我打岔c说我耽误晓婉的宝贵时间,还有之前聊新年礼物的时候说我什么都不懂,真的不是瞧不起我c觉得我和你们不是同一阶层吗?”
宁瑶争辩道:“新年礼物那次是开玩笑,其余都是就事论事,你不会连这个都分辨不出来吧?”
“就是这种语气。”蒋瑞雪的声音里慢慢多了哽咽,“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你不会连这些都不懂吧?是的,我不会!因为你这种语气,和以前那些嘲笑我土我穷的人没有什么区别!”
宁瑶也生气了:“你这么说也太没良心了吧?我要是真瞧不起你c从心里嘲笑你,我干嘛要理你,干嘛和爸妈出门旅游还给你带礼物,干嘛平常买零食都有你的份儿?!还有你能别哭吗?要说我真对你有什么意见,那就是烦你有事没事就哭!讲不赢道理流两滴眼泪博同情,就算自己赢吗?”
说到最后时,她语气非常重,显然早就对蒋瑞雪爱哭这一点有很大意见。
蒋瑞雪之前说完话眼泪就已经流下来了,被宁瑶一说,她立刻抬手抹了眼泪,强忍着回道:“所以你就是觉得我和你不是一个阶层,你是在施舍我同情我,我们并不平等,不是吗?你给我买礼物买零食,我就得有良心c感恩戴德,就得忍受你有意无意的鄙弃”
钟晓婉越听越着急,这话要这么说下去,她俩非得绝交不可,正要给燕麓之打电话,一直装死的燕麓之终于开口了:“你们是不是扯远了?你问她是不是对你有意见,她承认了,她对你的意见就是不喜欢你太爱哭,至于说你们不是一个阶层,这是另一个话题,而且是事实啊。”
钟晓婉眼前一黑,差点没拿燕麓之的帅脸擦地!
蒋瑞雪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最信赖的好朋友会说这话,当场头脑一片空白,泪也忘了流,话也说不出。
倒是宁瑶接话解释:“不是的,晓婉,我没有”
“你主观上可能没这样想过,但平常生活中肯定会表现出来。这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客观事实,为什么不能说明白呢?”
完了,他又要来那套正视彼此的差距才能好好做朋友的理论了,钟晓婉开始认真思考冲出去解释清楚她和燕麓之互换身体的可行性。
“宁瑶家里光在本市就开了三家高档连锁饭店,南郊还有一个温泉度假山庄,她上学放学车接车送,过生日宴请同学是一桌两千块的标准,她本来跟你我就不是一个阶层。”
钟晓婉松口气,还好这货记着自己是谁,没把自己算到宁瑶那个阶层去。
蒋瑞雪听了这话也好受一些,“是啊,我知道她和我们不同,但”
“你既然知道这个事实,那在跟她交朋友之初,就应该平衡好心态,不为了彼此的贫富差距而敏感自卑,她有好意你就坦然接受,以后有机会再以你的方式回报她。”燕麓之说完又转向宁瑶,“我说差距是客观存在的,并不是给你找理由,你在面对她的时候,心理上确实有一种优越感,这你承认吧?”
“我才没有!”宁瑶眼圈儿一下子就红了,“晓婉你这么说不公平!明明她才是常常表现出那种‘你们幸福家庭长大的孩子根本不懂我的痛苦’优越感的人!”
刚刚平静下来的蒋瑞雪顿时激动起来:“我什么时候这样了?再说我有什么有优越感的?从小被父母遗弃c没有人关爱c明明是亲生的在家里却像个拖油瓶,不管冬夏,早上五点钟就要起来做一家人的早饭c晚上十点多回到家还要打扫完整个家才能睡这些能有什么优越感?!”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个不停,蒋瑞雪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