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的人戳着他们一家六口的脊梁骨骂的哪!
李红枝的一声惊呼引来了苏承祖,苏承祖顿时黑了脸,粗声粗气的让苏玉秀把心思歇了,安安分分在家带孩子。
苏玉秀当然不肯,别说店铺已经装修好了,菜什么的也找好进货的地方了,就是没有,她也不肯放弃,人李芝龄家男人已经亲身走过这路子了,每天赚的盆满钵满,也没见有警察来抓,怎么到她这儿就不行了。
何况,她也不是要挣多少钱,只是贴补贴补家里罢了。
温向平自然是支持苏玉秀的,何况苏玉秀做的事情一不违法二不背德,合乎情理。于是细细的和二老把事情掰开了揉碎了讲,什么国家鼓励个体创业,沽市创业的人数不胜数云云,李红枝听得心里有了些谱,松动些了,苏承祖却一概不听,只粗声粗气的让苏玉秀把店退了。
苏玉秀平时虽然软的跟白菜似的,却也有自己的倔脾气,不然当初也不能如愿嫁给温向平,当下就跟苏承祖表了开店的决心。
苏承祖气的够呛,直嚷着丢老乡人和他这个做爹的脸,要和苏玉秀断绝父女关系,还要立刻把这一家四口赶出家门――除非苏玉秀妥协。
父女俩一个比一个倔,最后虽然在李红枝拼命拦着下,苏玉秀一家四口还在家里住着,可苏承祖每天就待在屋里不出来,索性当没他们这四口人。苏玉秀温向平几次想好好跟苏承祖说话都被赶了出来。
连向来疼爱的两个小外孙跟他撒娇卖乖都没用。
这日子一挨,就挨到了大年初七。
家里的事儿虽然还没解决,可沽市的事情却也不能拖,温向平就只好先带着妻儿回沽市去。
李红枝一路送着他们出了村口,安慰道,
“放心吧,我在家会常劝劝你爸的,你们安心忙自己的,时不时记得写个信回来就成。”
温向平夫妻连连应了声。
回到沽市,温向平第一件事自然就是登门拜访罗家。
罗家和最近和杨主编角力角的厉害,杨主编一手阳谋玩得好,可罗家和自然也有他的凌厉手段,给手下作家抢了不少版面回来,一时间也算是斗的旗鼓相当。
可这并不是长久的法子。
罗家和到底只是副编辑,比不得编辑有话语权,不然当初也不能就把《蜀山》砸在手里。
“到时候,你就拿着《蜀山》去作投名状,原稿我都给你存好了,眼下风气随着政策开放了许多,人们的思想也开明了许多,你这篇拿去定能给你找一个好下家,到时候,让他们给你出违约费,也是应当的。”
罗家和提议道。
“不行。”
温向平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那罗大哥你呢,你手下的作家还要制约于杨主编,我这个火星子却一走了之,怎么能行。”
罗家和给两人的茶杯中添了水,褐色的茶叶在茶汤中打着卷,身不由己的在原地浮沉,离去不得,
“你不肯走,反倒趁了杨主编的意。一年两年还能凭骨气撑着,可家里的妻儿要吃饭,孩子也要上学,届时为生计所迫,不得不听他的命令,写他要求的文章。你这么有灵气,不该受此磋磨。至于我,本就跟他之间有龃龉,眼下不过是借着你的由头发难而已。”
“话是这么说,可若没有我这个不受他控制的刺头提前挑起了他的忌惮,罗大哥你还有更充足的时间稳固自身实力,说不得就不如今天这么被动。”
温向平眼中满是歉意,随即坚定道,
“无论怎样,我都会和罗大哥同进退,毕竟没有罗大哥,就没有现在的温知秋。”
见温向平这副态度,罗家和心中也是极熨帖的,毕竟他已经做好温向平离开的准备了。
罗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