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华夫人唱然一叹,道:“那姓向的姑娘是个烈女,星儿不矜小节,受人之惠,此事甚难结局。”
华天虹道:“娘说明白些,孩儿实是不太了解。”华夫人道:“你也不是不懂,不过是想错了。你道那向姑娘是个落拓不羁,豪放洒脱的女子,她的情爱,未必就很认真,你是这么想吧?”
华天虹连连点头,道:“孩儿瞧她豪迈得很,不是士情所苦之人,因而也懒得多耽心事。”
华夫人道:“其实不然,这姑娘是个用心深遂,不借自苦的人。这种人恨则人骨,爱则缠绵,情感尤其激烈。、华天虹闻言一呆,自语道:“那真是想左了!”语音一顿,满心困惑地道:“天乙子说孩儿不知记仇,那么也不知记爱了,”
华未人微微一笑,道:“那倒不然。儒家教人恕道,佛家劝人慈悲,都是不记仇的道理,却没有任何说法,劝人忘恩负义,不记爱情。”
但听赵三姑道:“小混蛋,恨要恨得深刻,才能报仇雪恨,爱要爱得专心,才能始终如一。那秦碗凤倒是一个没有话说的好姑娘,这两人你到底要哪一个?”
华天虹敞声一笑,道:“娘,如果您替孩儿娶妻;您要哪一个?”
华夫人沉吟半晌,道:“娘两个都不要。”
华天虹闻言一惊,脱口道:“凤儿对孩儿有救命之恩啊!她老实得很……”倏地觉出失态,不禁羞得满面通红,急忙将口闭住。
赵三姑笑道:“好啊!小猴儿吐实了,原来喜欢那凤儿。”
华天虹干笑一声,道:“我只是觉得,人该喜欢相识在先的。”
赵三姑柑掌笑道:“对!先到为君,后到为臣,喜新厌旧终是为人垢病。”
忽听洞外传来华云的声音,道:“启禀主母,饮食早已购来,小官人饿了吧?”
华夫人道:“唉!你也苦够了,从今以后,日常琐事别管了吧!”
华天虹未待母亲吩咐,早已朝洞外奔去,一忽提了一篮饭食,拿着一包衣裳进来。
华夫人忽道:“华云,你别离开洞口,这洞中沾上火,那可麻烦了。”
只听华云道:“老奴省得。”
华天虹将饭食摆在地上,道:“娘自己吃,还是孩儿喂?”
华夫人道:“我可以腾出一只手,自己来吧!”
华云准备得异常周到,有饭有菜并有一壶美酒,华夫人在练功、华天虹身上有伤,只有赵三姑一人饮酒,”华氏母子急着叙述离情,两人匆匆吃过了饭,华天虹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厚起脸皮问道:“娘干嘛既不要向姑娘,又不要风儿?”
华夫人芜尔一笑,道:“江湖事无法了结啊!你忘了下山之时,娘对你的告诫?”
华天虹急声道:“孩儿怎地敢忘,未曾扫荡群邪,肃清恶人之前,不可有家室之累。”
顿了一顿,又道:“孩儿只是说着玩的,有那莲毒在身,根本就不能娶妻生子嘛!”
华夫人轻轻叹息一声,道:“七月十五的建酿大会,如果一帮。一会、一教再度联手,咱们这面根本不堪一击,杀身之祸不知如何苟免,哪里谈得到其他。”
赵三姑道:“你可不能先泄气,否则干脆认命,天目山也别去了。”
华夫人微微一笑,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说不上泄气不泄气。”
赵三姑默然不语,突然敞声一笑,道:“我瞧你就委屈一点如何?就让星儿将白君仪娶过来,与神旗帮结了儿女亲家,敌我之势总得改观一点吧!”
华夫人微微一笑,道:“莫名其妙,白啸天是想星儿入赘,岂会当真嫁女。”面庞一转,朝华天虹道:“十个女子九个痴,念那白君仪是个闺女,咱们本着华家大仁大义的家风,个人间的嫌怨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