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练到上乘,讲究的便是心定神闲,华云一趋浮躁,燕山一怪虽然迭连遇险,心头反而窃喜,以为有机可乘。
但听华天虹沉声喝道:“华云!咱们的仇人不只燕山一怪一个,你想同归于尽么?”
这几句话好似当头棒喝,华云心神一凛,暗道:我好糊涂,主人已死,咱们华家的希望全在小官人身上,我怎能横冲直闯,将他撇下不顾……
这念头在他心中一掠而过,展眼之下,战况又显得沉稳起来。
忽听燕山一怪冷笑声道:“华天虹,华元肯有你这个儿子,死也瞑目了!”
华天虹沉声一哼,凝神接战,心头思索制胜之道。
他暗暗忖道:华云的“少阳罡气”已有八成火候,怎生做个圈套,迫使燕山一怪与他硬接一掌,我趁其后力不继之时,给他补上一剑……
高手对搏,何等快捷,他一心二用,霎时连番遇险,若非华云即时解救,早就伤在燕山一怪手下。
燕山一怪见他忽然力弱,几次露出破绽,不禁精神大振,掌势一紧,敞声说道:“华天虹,你当真要拼个死活么?”
华天虹怒声一哼,突然喝道:“紧守门户,挡四十招!”刷刷两剑,霍地纵出场外。
燕山一怪心头一怔,不知激战方酣之时,他忽然撤退,用意何在。
他心头生疑,手上却半丝不慢,双掌似海潮澎湃,朝华云猛攻不歇。
华天虹撤退,正合华云的心意,当下振起精神,与燕山一怪力争先机,抢攻不已!
他两人都想趁华天虹不在场中,尽速将敌人击毙掌下,刹那之间,战况变得火爆惨烈,怵目惊心起来!
华天虹见华云不能体会自己的心意,沉着应战,稳扎稳打,不禁大为焦急!他那两道目光紧随着燕山一怪的双掌,沉沉夜色中,只见他双目之内光刀烁不停,心头的焦的流露无遗。片刻工夫,四十招已满,他暗暗想道:
“似燕山一怪这等绝世高手,招式之内,何来破绽可寻,我的武功阅历较他差得大多,又不熟悉他的招术,想要布下陷阱引他上当,哪里能够办到!
反复思索,苦无良策,唯恐华云有失,只得将心一横,打定一条破斧沉舟的主意,铁剑往地上一插,徒手攻了上去!
他那铁剑霸道绝伦,燕山一怪武功虽然高他甚多,应付起来,也感到吃力异常,见他忽然弃长用短,徒手对敌,不禁暗暗欣喜,忖道:那剑法招招倾注功力,小儿果然使不动了。
思忖中,右手一挥,一掌朝华云胁下捺去,飞起一腿,猛踢华天虹的丹田。
华云深知小主人内力雄浑,使那铁剑,再斗三四百招必能支持,见他弃剑不用,心头也是不解,恶战之下,又不便出言询问,心头好生疑惑。
华天虹见燕山一怪一腿踢来,身子一侧,左掌一抡,直对他的足踝击去!
他这左手一招“困兽之斗”,乃是江湖上传诵一时的事,燕山一怪算准了他这一掌的来势,猛一挫腰,让过华云袭来的一掌,霍地闪在他的右侧,一指朝他期门穴点去!
只听嗤的一声锐啸,尖厉的指风,震得观战之人耳膜一痛!
华天虹翟然一惊,危急中,腰干猛地一拧,一下窜出了八尺。
华云见势不佳,来不及赶上,大喝一声,劈空一掌击去!
燕山一怪一指袭空,倏感一股重逾山岳的无形劲气撞近身侧,不禁暗暗惊道:老奴才真的练成了这门武功。
身形暴闪,倏地掠出五尺。
三人一分又合,再度打在一起,此刻全是使的掌法,那凌厉的掌风纵横交织,沙飞石走,呼啸不绝,声势之猛恶,仿佛惊涛骇浪,天崩地裂一般!
激战中,华天虹虽然几番殆危,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