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任鹏的凶手,我已略知眉目。”
苍髯客双眉一蹩,道:“你是说那个长得酷肖白君仪、冒名方紫玉的女子?”
华天虹摇头道:“那女子如昙花一现,人海茫茫,何处找寻,我说的就是玉鼎夫人那贴身侍婢方紫玉。”
苍髯客暨然一惊,截道:“何以见得?此事非同儿戏,处置不当,顿时便是杀身之祸!”
华天虹肃然道:“那凶手刺杀任鹏时,用的是一柄玲玫宝匕,昨夜在一元观内,方紫玉一时情急,将那匕首显露出来,因此我断定两人必有关连。”
他语音一顿,想了一想,接道:“案发之时,玉鼎夫人的座船适在黄河,若说时逢其会,那也太巧了一点。”
苍髯客暗晴付道:“玲戏匕首不是惹眼之物,亏他事事留意、不曾放过。这孩子胆大心细,不矜不骄,确属大器之材,难道苍天有眼,群邪合当覆灭不成?”
思忖中,他蔼然说道:“天下事尽多出人意外之处,勾心斗角,非我所长,你小心谨慎,稳扎稳打,先求自保,再图进取,不要操之过急,反而成了众矢之的。”
华天虹唯唯称是,拍了一拍秦玉龙的手臂,转身行去。
苍髯客送出房外,道:“你到风云会投帖拜访,依江湖规矩,他们不会动手,我与查挣仇恨似海,两人见面,难免冲突,就不陪你去了。”
华天虹点头称是,离了客店,直奔聚英酒楼。他已是曹州的风云人物,酒楼的上下执事,无有不识他的,才到门外,执事领班业已迎了出来,拱手哈腰道:“启禀华爷,神旗帮的白大小姐在‘翠微亭’设宴,等待华爷驾临。”
华天虹微微点头,随在他身后走去,穿过“演武坪”,转入一条幽重小径,忽见一座浓荫密布的八角凉亭,亭中设了一台酒筵,白君仪一身雪白罗衫,凭栏小坐,望着荷塘中的一对靖蜒出神。小灵手执团扇,立在一旁东张西望,有一下没一下地扇两人走了过去,小灵一眼望见,嘻笑道:“小姐,客人到啦!”
那执事领班紧赶几步,躬身道:“启禀小姐,华爷到!”
白君仪扭过头来,玉手一摆,命那执事领班退下,懒洋洋地立起身来,自往筵前走去。
华天虹暗暗想道:“今日之会,似乎有点多余。”
他心中在想,人已入席坐定,抱拳道:“在下来迟,姑娘恕罪。”
但听小灵笑道:“先罚你三杯,你莽莽撞撞,昨夜将咱们小姐击伤了,一会再与你算帐!”
白君仪脸色一沉,道:“一点规矩没有,什么你你我我的!”
小灵吐了一吐舌头,抿住嘴唇,在二人杯中斟上了酒。
华天虹仔细一望,果然白君仪神情萎顿,脸色略带惟淬,暗道:“我那一掌仅只使了五成真力,不料当真将她伤了。”
他口齿一张,有意想说几句赔罪之言,但想起昔日所受的凌辱,不禁心肠一狠,倏然闭口,不发一语。
白君仪美艳若仙,在当世的红颜中首屈一指,除那假冒方紫玉的少女差堪比拟之外,其余的武林美女,实难望其项背。
她目光一抬,朝华天虹凝注一眼,道:“你要讲什么?欲言又止,是否怕被旁人听去?”
华天虹将头一摇,端起酒杯,道:“秦白川老英雄的家眷,想必还在辰州,你保住他们,我与你前债勾消,不与你计较。”
白君仪冷冷说道:“你对秦家,也算仁至义尽了。”
华天虹听她言中有一种酸辛之味,不禁为之一怔,道:“秦白川于华家有恩,乃属人所共知的事,我吞下‘丹火毒莲’之后,若无秦碗风姐姐求药,今日的曹州,也没有我华天虹了!”他在言词之间,表露出对秦碗凤极其亲切,半点下加掩饰。
白君仪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