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皇甫星忽然取出一封书信观看,心头俱已生疑,但他看得极快,转眼之间,便将一封短笺看完,连同封皮搓得粉碎,那谷世表口齿一启,犹未讲出话来。
皇甫星心念电转,忖道:“娘含辛茹苦,教诲我十年,为的是什么?这谷世表也不过是李某的弟子,我连他都挡不住,还说什么为父报仇,拯救武林苍生!”
心念一决,他不答秦白川的问话,却转向谷世表,漠然道:“这位谷朋友,你单枪匹马,千里寻仇,令师的武功谅必都学会了?”
谷世表受乃师熏陶,养成一付目中无人的性子,略受挑激,顿时勃然大怒,竖眉张口,厉声道:“无知小辈!你亮兵器动手,抵得住谷少爷五十招,你家谷少爷拍拍大腿走路!”
皇甫星敞声叫道:“好啊!”回手抄起桌下的布卷,抽出一根未曾开刃,粗得扎眼的铁剑。
他这铁剑宽达两寸,厚度足有八分,乌漆墨黑,看不出是铁是钢。
谷世表眉头一皱,胸间气撞,冷冷哼了半声,一掌兜胸击去。
皇甫星暗暗想道:“好无礼的野人!”龙行虎步,一剑横扫,“刷!”的一声平扫过去。
这一剑看来甚慢,其实快至极端,乌光一闪,一股凌厉无比的剑气,霍地袭到了谷世表胸前。
谷世表果真厉害,身形微侧,顿时避过了这一剑,左手一探,猛夺剑柄,右掌电掣,欻然进击,右腿翘处,径踢皇甫星的丹田,一招三式,锋锐狠辣至极!
秦氏父子袖手旁观,同是心中一寒。
皇甫星的武功十分特别,他练得极少,可是学得极多,一招之下,他瞧出了敌手的厉害,知道强弱悬殊,这五十招斗满之望甚微。
只见他铁剑一竖,身形猛然一旋,这一招剑随身走,攻不似攻,守不像守,却将谷世表那既毒又狠的一招,轻轻巧巧地化解过去。
谷世表脱口叫道:“嘿!内家功力,外门招式,小子有点邪门!”
说话中,身形电掣,一口气攻了八掌,记记都是杀手,狠辣异常!
皇甫星铁剑翻飞,招招将这八掌抵挡过去,那刷刷之声重叠不断,汇成一片风涛之声,声势倒也吓人。
秦白川一旁观战,心中暗暗奇道:“这是什么剑法?看来堂堂正正,平平实实……”
他是北溟会上的人物,各门各派的看家本领他都见过,皇甫星这套剑法,他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但觉气势夺人,威仪不凡,却不知其故安在?
高手搏击,往来何等快捷!眨眼功夫,谷世表一连八掌,皇甫星虽是一一应付过去,却已落了下风,几无还手之力。
忽听秦白川大喝道:“谷世表住手!”
这一喝,声震屋瓦,仿佛晴天霹雳,谷世表飘身后退,怒声道:“老匹夫,教你们一齐上,你偏扭扭捏捏,若有后事,赶紧交待,否则公子爷不客气了。”
秦白川嘿嘿冷笑道:“小贼别急,老夫今夜教你死无葬身之地!”转面朝皇甫星厉声道:“小朋友,不管你来历如何,要找姓谷的小贼晦气,你到门外候着,秦某家中容不得你!”
他讲得声色俱厉,皇甫星先是一怔,继而想道:“我明是为他助拳,他却恶言相向,此事大违常情。”转念之下,退向一旁站定,笑道:“老员外教那位少爷死无葬身之地,在下候在门外,岂不空等一场?”
谷世表闻言大怒,狞笑道:“小儿贫口薄舌,公子爷先教你识得厉害!”他侧身上步,一掌劈了过去。
秦白川猛一蹬腿,踢得酒桌离地而起,朝谷世表迎面飞去。
谷世表怒气如涛,劈空一掌,将那张红木方桌连同桌上的杯盘碗盏震得支离破碎,四散狂飞!
众人见这一掌威力如此强大,心头无不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