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夫人还有什么吩咐么?”
言下之意,巴不得即刻起程。
三日相聚,高夫人深知他是惦记高洁的安危,与那北斗剑张铸魂的伤势。后者她心中歉意极深,前者更是骨肉连心;一日也不能安枕,闻言之下,戚然之色,顿时笼上眉梢,幽幽说道:
“要讲的早已讲了,路上但愿你竭力隐秘行迹,也不妨查查谷总管的去向,那谷涛功力甚高,江湖阅历更是超人一等,他三日未归,必是追踪洁儿去了,若能找到他结伴同行,我就放心多了。”
这番话充满爱意,好似慈母对那即将远行的游子,谆谆嘱咐,却仍是放心不下,云震听了,心头一酸,连忙垂直首应了声“是”。
高夫人又道:
“你们若是先到六诏,切切不可轻举忘动,可到那维摩岭昭安寺中投宿。昭安寺的方丈法名净虚,与我有数面之缘,提起我的姓名,他自会接待你们,这一点,你务必记在心中。”
云震躬身道:
“晚辈记下了。”
高夫人点了点头,日注薛颂平,眼眶微红,道:
“平儿,你心切父仇,到了六诏,怕是忍耐不下,但你务须记住,咱们薛家一派单传,你又未娶妻生子,家中之人,但知你来金陵探望姑妈,却不知你是蓄意复仇而来。那罗侯老贼功力深厚无比,姑妈我自知差他一筹,你万万不是他的敌手,故此你必须忍耐,莫要意气用事,以免出了差池,姑妈就无法向你爷爷交代了。”
薛颂平想起父仇,心绪激荡,颤声说道:
“姑妈的吩咐,侄儿自当牢记在心,但洁表妹在老贼手中,拖延日久,安危着实堪虑,我想……”
这话正是云震想讲的,但高夫人未容薛颂平说下去,已自挥手截口道:
“不要乱出主意,百日之内,洁儿无妨。”
薛颂平颇是不忿,道:
“暗中探探罗侯宫的虚实也不行么?”
高夫人斩钉截铁,道:
“不行!罗侯宫的虚实我知道,用不着查探。”
“这个……”
高夫人微有怒意,脸色陡沉,道:
“平儿!你务必要忍,若不能忍,那就留下跟我走,莫要到了六诏,擅作主张,坏了大事,害了云震。”
薛颂平眼见高夫人已有怒意,纵然心意难平,对那“害了云震”四字,也不甚解,此刻也只有唯唯应“是”了。
高夫人顿了顿,转首回顾,道:
“各位有话交代云震么?”
周公铎道:
“云兄弟,本帮的连络暗记你都记下了?”
云震道:
“晚辈记下了。”
周公铎道:
“那很好,路上若有意外事故,或是留下暗记,或者本帮弟子传讯,那就不虞失去联络了。”
归隐农道:
“云震,那大盆山武婆婆性格暴燥,她未见过薛公子,若是坚持不让薛公子进山,你千万忍耐,不要与她争吵。”
云震道:
“晚辈知道,晚辈自有分寸。”
归隐农挥了挥手,道:
“那你走吧,见到张大侠,代咱们问好。”
云震翻身纵上马鞍,拱拱手道:
“老前辈保重,夫人保重,咱们六诏见。”
缰绳一带,就待纵马离去。
一本和尚忽然叫道:
“云震……”
云震拉住马缰,道:
“大师尚有吩咐么?”
一本和尚道:
“那姓武的老婆婆掌力浑厚,你近来功力大进,若是起了冲突,你就与她比比掌力,杀杀她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