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蕃兵的棒子挡在剑前,那剑上碧光一闪,粗如胳膊的大棒竟是应剑而断。
那人手执奉圣剑,自然便是冯宗客到了。
他眼睛四下里望着,面上显然焦色无比,连喝道:星灵珠在那里,在那里?
渡云喘着气,继继续续地道:在、在、在
然而不必他再说什么,那宝塔顶上,突然发出轰隆隆连续不断的巨响。这响声仿佛是高塔正受了巨创,在痛苦地呻呤。紧接着碎石粉落,有若急雹,一时眼前除了灰扑扑的石头,再无所见。打得下面各人无不抱头低腰,就连蕃兵也不例外。这塔下的格斗,一时竟是停住了。
杜乐俊情急之下趴倒,将渡云覆在身下。背心上被砸了不计其数块大石,只觉得脊梁欲折,剧痛难当。渡云手足虽无力,却依然挣动不休,在他耳边叫道:你让开,你让开!
他便只能苦笑,想说:眼下保命要紧,你就把那戒规放一放吧!然而一启唇,竟是肺腑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渡云的面上淋到了血水,突然安静下去。
等石头落完,杜乐俊恍恍惚惚地抬头,想看看宝塔是不是全塌掉了。然而似乎只是塔尖被削掉了一层。在露出来的塔室上,站着鄂夺玉和密思,他们之间,一颗宝珠正放射出千万道虹彩,那虹彩越变越亮,片刻间就没有了颜色,化作炽烈得连阳光都为之黯淡的光芒。而这时天上,在与太阳升起处相对应的地方,竟隐隐约约地出现了一颗星星。
这是怎么回事?杜乐俊揉着眼睛。那星越来越亮,越来越大,就象在夜空里一般地清晰,令他无法告诉自己,这只是自己一时眼花。天有大星两颗,主兵事,昼为战风,夜为斗雪。这是战风星么?杜乐俊喃喃地念道。他从未想过到,这句星象古籍上的话,会出现在眼前。
星灵珠,星灵珠,渡云突然哭出声来:师尊,我没保管好宝物!
杜乐俊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才好,只能轻轻地将她拥在怀里。她却也不挣扎,失魂落魄地道:原来,那卦象却是应在此处。
星灵珠的珠光突然暴涨,以让人目不暇接的速度向天上延去。似是从茧中拉出一道细丝,越拉越长仿佛永无尽头。而战风星中却也有了些许异动,渐渐地,可以看到星光被吸附住了,也往下伸来一角。
这光焰如此强烈,似可以灼瞎所有人的眼睛。然而所有人却都强忍着剧痛看下去,他们都觉得,这是永远不会再有机缘见到的异象。两道光在空中接合,接合处腾起了一阵光云,象水与冰相遇,弥漫起一团团雾气。
就在这时,鄂夺玉从怀中取出皎然若月的天母镜,密思取过镜子,放声向天上高唱着什么,下面诸蕃兵也一齐顿棍合应。虽然杜乐俊一声也听不懂,却也有热血狂奔欲奋力而起的冲动。
密思唱过祭歌,郑重其事地将天母镜向连接天地的那束光走去。天母镜进入光中,那光被折射出来,折射的方向,却是鄂夺玉的眉心。
然而此时,似乎是蓄意以久,一个人突然从放着星灵珠的石座下钻了出来。他出来时碧光闪烁,突然间,那道线便细了许多,光度也一下子就弱了。
何飞!杜乐俊叫起来,他虽隔得远,却还是认出了何飞的迎銮刀!
冯宗客,你怎么还没上来!何飞叫道。
到了!声音一出,冯宗客也出现在塔上。然后那珠光中又出现一道碧光,两道碧光相交,那星灵珠光焰大减,这时他们再看天上,才能够再度看到刚至中天的太阳。
只听得鄂夺玉讶异地道:冯宗客,何飞,你们是怎么来的?
冯宗客道:是弘藏老禅师让我来的!
弘藏!密思愤然道:原来那老和尚果然还没有死!
他现在在那里?鄂夺玉又问道。
我是从昃州来的,他现在,自然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