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这下策,是主公立即修书,向宸王请降,自请以藩属领毓州,由宸王派军驻凌冲二州,大约也能保有数十年平安吧!常舒方才激动已经过去,又变得冷然起来。
这断无可能!罗彻敬想也不想就拒绝了,道:方才先生也说过,先生所辅佐的,怎会是它人臣仆?我不愿受堂弟差遣,却是为了去受外人差遣么?他霍然跪起,向常舒一揖到榻,道:我意已决,便依中策行事!请先生倾力相助,来日我的治下,尽交于先生一展长才他拔剑而出,干净利断地砍下一个桌角。若违此誓,便乱剑分尸而亡!
常舒本已经黯淡下去的面色却又亮了起来,他坐直身,盯着罗彻敬片刻,嘴唇哆嗦了好一会。这一生的际遇,骤然间在脑子时翻翻腾腾。多年来,他再一次有了改变千万人命运的机会!
常舒当为主公效死!他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将头磕在了榻板上。他曾经对归相说过这句话,那时心潮澎湃义无反顾。多年后再重出旧语,心境却复杂得很,甚至还有一丝茫然。然而,他已经蹉跎了太多年华,他实在很想抓住一个机会他深深地知道,就算这机会看上去并不完美,然而如果放过去,也许就永远不再会有。
两人彼此立誓后,激动平息后,再商谈起细策。
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奉国公,常舒道:等事情发动后再说,他是肯也得肯,不肯得得肯了!
是,我也是这么想的。罗彻敬连连点头。
然而和诸文武之间的联络,却非借他的名义不可。主公自幼跟从他身侧,他的笔迹印章,模仿起来应当都不是什么难事。虽是密室相谈,常舒说到这里时,还是刻意压低了声。
是,我们该事先和那些人打招呼?罗彻敬热切地问道。
赵瞿两人到现在这一步就足够,常舒道:只要我们真在泷丘得手,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异动,详细情形给他们知道,反而怕生漏子。而泷丘之中,只要我们稳住一个人就足够!
谁?罗彻敬这么问时,心里想得是孙惠,然而常舒的回答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杜延章!
他?罗彻敬愕然道:他和罗彻敏关系那么深
常舒微微摇头道:当然不是在事先找他,而是让军队入城后,你得第一个找到他,以奉国公的名义和他交涉,让他置身事外。我们要的是尽快拿握泷丘,拿握各军军需,若无杜延章附合,只怕得到泷丘也无济于事。
可是他真的肯么?罗彻敬依然疑惑。
他和我一样,都是士人!常舒颇有些自嘲意味地笑了笑道:士人只求为君所用,并无立场。
罗彻敬觉得这话听着刺耳,便岔开话题道:我还以为你会提孙惠。
孙惠虽是泷丘尹,不过我看他未必能指挥得动他手下那点巡城兵力。常舒神态又凝重起来。
啊?罗彻敬不由一惊,他本想孙惠是罗彻敬一手提拔上来,又有罗彻敏那一贬一复的事情,说动他应该极容易,巡城的两千多兵力其实不在他眼中,可听常舒这么一说,不由得大是紧张。
那个鄂十七郎,他的势力很难说呀?常舒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道:我看巡城队中,只怕尽是他的人。而这泷丘的大大小小无赖少年,若是被组织起来,也是可以一战之力。但最怕的,却是不知他在各衙门里面插了些什么人物,到当真大军入城入城或者容易,却怕会在城中被各个击破!
那怎么办?罗彻敬想起鄂夺玉从府衙大牢中逃走的事,对常舒的话便信了七八分。
一个个查是来不及了,这事就得着落在翟女身上!常舒的这句话和他唇角冷笑,让罗彻敬怔愣了好一会,方道:原来我还要想要不要提先生留意她呢!
常舒侧过头去,对着窗上闪动的烛焰道:她和鄂十七郎那一伙有关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