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罗彻敏终于忍不住吼起来。
宋录现出茫然的神态,似乎在努力追思着什么,鄂夺玉突然问道:你是被二十三抓到的,是吗?
宋录的脸色顿时灰败,眼神变得极是躲闪。似乎是被逼想起了一直在回避着的东西,他的肩头竟瑟缩起来,整个人慢慢地窝回到地上,素来的蛮横狂暴,在这一刻全然消失,竟如同一个可怜巴巴的孩子。
我想大约是他!宋录突然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头。
昨晚的记忆一下子涌了回来,他左手抱着一坛新开的美酒,右手搂着那家尖叫不止的小娘子,正志得意满哈哈大笑。兄弟们向他恭维道:指挥使真是神通广大,没成想这荒成一片了的地里,还能让指挥使翻出宝贝来!
他妈的这些天骨头都长了霉,大伙尽情地喝!他在小娘子的脸蛋上再亲了一口,笑道:我且逍遥去也!
部属们起哄地笑着,他将那花容失色的女子打横抱起,急不可待地往后面厢房跑去。然而,就在他一脚踢开厢房大门的刹那,猛然看到一张面孔,象乌云层中扯过的一道闪电,在这乌眉灶眼的夜里令人心惊胆怯。
好美的女子!宋录刚刚起了一点色心,马上就又消了下去,因为他己经认出这是谁来。
魏九娘?他将身边女子推开了一点,向前走去,道:你怎么上这儿来
啊?罗彻敏和鄂夺玉同时叫出声来,打断了他的讲述急问道:她怎样?
宋录缓缓摇头,顿了一会又道:还好吧,脸色是差点,可也不象是有伤病。
那就好,罗彻敏只觉得心头突突乱跳,道:后来呢?
他从她眼中看到了极惊恐的光,惊觉不对往后转头,然后就挨了沉重的一下。后来迷迷糊糊之中,他觉得嘴巴上有人拿皮囊堵着,刚刚一开口就咽下一口烈酒。他欲叫喊,却又咽下一口,呛得死去活来。呛得吐回去,却又被紧逼着连他的吐物一起吞回回来。他几番想要反抗,然而手脚都毫无气力。他平生最好酒,可被这么硬灌,只觉得卑屈之极,难受得大把地掉下了眼泪。慢慢得酒劲发作起来,最后终于醉昏过去。
冯宗客第一个打破了帐中的沉寂,他似乎颇有不忍地道:二十三他不应该是这样!他还想说,若是五夫人看到,定会伤心得很,却还是闷在了心里。
这样阴毒而诡密的布局,不是二十三从前会做的事。
罗彻敏呼地身,将宋录从地上拉起道:走!我们前去会他!
罗彻敏喝令拨营,派出两批信使,一批去神秀关给杜乐俊下令,让他做好接应大军入关的准备;另一批去给罗彻同送信,如果救出了黄嘉,就向他这边靠拢,如果一时救不出来,那么便在原地坚守等侯,他会在明日过来。
罗彻敏策骑飞奔,走在苍茫天际上无穷无尽扯落的雨丝中,眼睫毛上一会就儿积满了水,面前模糊一片。有人到了他身侧,默默地和他一起走着。他没有看,不过却知道是鄂夺玉无疑。
自从秸风屯突围后,罗彻敏终于开了口,道:我就在想,宸军什么时侯会给我致命一击今夜,好象便是他们选定的时机了吧?
鄂夺玉点头道:是呀,你们撤到距昃州城只有一日的地方,正是生出侥幸之心、又疲惫到极点之时,他们选这时侯也是情理之中。
其实罗彻敏闷了很久才道:我一直怕得就是这个,可一路上也没想出好的应对之策来。
宸军追你们而来,你们固然疲惫不堪,可他们也非容易。他们越追得远,补给越难,你们却更靠近自家地盘,也未必就是他们占了便宜。鄂夺玉言语一贯地不温不火,在如蚕蚁细噬般的春雨声中格外深沉。这一层罗彻敏自己未尝不曾想到过,然而听他在这个时侯说出来,就格外地入耳。
是,我想过了,他们要是发动决战,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