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使者来得正好!
那么,毓王似乎应该带我去灵堂吧?他说到毓王这两个字的时侯,有意拖长了语调,用一种逗人玩儿似地语气。
白衣汗王如今是阿斡罗么?薛妃突然插话问道。
虎面人向天张开臂,道:那正是白衣汗王还在草丛间跋涉时用的名字。然而现在他已经没有了名字,他的名字就是整个乌撒克草原的天空与土地!
阿斡罗有今天,他母亲一定会很高兴!薛妃喃喃地道。
是薛王妃吗?白衣汗王让我问侯您!在他的母亲去世后,您曾经给过他如母亲一般地爱!虎面人深深躬下腰去。
薛妃向前走了几步,罗彻敏有些担心她的安危,想要拦住她。然而却被她的目光止住了。十五年不见了,他还记得吗?
当然会记得!虎面人高高提声道:我们白衣别失的人,记得所有的恩情,也记得所有欺骗和仇恨!他的目光在罗彻敏身上叮了一下。
罗彻敏有些心虚,当初与右明尊王在草原上的那场交锋,薛妃等人并不知晓。薛妃显然听出些不对,略略皱眉,然而还是道:请使者随我们来吧!
于是一群人起程回到王府中去,罗彻敏张望了一下府衙那边,却没有看到鄂夺玉。他有些奇怪,想起方才魏风婵遇险,他却没有发箭相助,不知去了何处。他下来时看到罗彻同和罗彻敬铁青着脸彼此对望着,不免头痛起来。凭空跑出来个白衣汗使者搅和,还是没能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善后可就麻烦。然而从前他并不晓得长庚势力倒底如何,今日算是把长庚军的势力,逼出了个大概,也算是有些收获了。只是方才诸军校跪倒的情景,着实让他一想起来,就觉得身上恶寒。
经过宋录身边时,他用目光询问了一下,宋录向他呶了一下嘴。河岸上一乘小车的帘子放了下来,悄然滑开。罗彻敏不自觉地瞥了杜雪炽一眼,然而杜雪炽却只是专心地扶着薛妃,似乎对他这番祟动一无所知。
到了文思阁中,虎面人拜过毓王的灵位,嚎啕大哭,两手成拳在胸口上敲得擂雷一般响。连哭边唱,隐有调门可寻。薛妃听着听着,取帕子来拭了拭眼泪。虎面人哭丧己毕,从怀中取出一卷书册来,他将书册在地上摊开,露出两方朱红大印。薛妃和罗昭威杜延章不由得略略向前倾起了身躯。
那是罗彻敏有点拿不准地小声问道。
是你父王与先白衣汗王的盟书,啊薛妃的声音骤止。
虎面人高举起盟书,十指突然长了一截,罗彻敏眼前一花,再看时才发觉那竟是从指尖上窜出来的十道光柱。光柱之中,盟书象雪一般地化掉了,只是刹那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竟连一丝灰烬也没有留下。
你,罗彻敏腾身而起,喝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由两位先王谛定的盟约,与两位先王一起,化作了尘士!虎面人站起来道:毓王与我别失九部,今日起重开一纪!
那又何必?罗昭威在旁插话道:从前商议的条款,是两位先王反复磋商后得出,最合适于两家利益。如今要从头谈起,亦不过与从前一样!
不,当然不一样!虎面人摇头,重复了一遍,道:当然不一样!
为什么?薛妃忍不住问道。
因为这位毓王,他是不可被信任的
不用多废话了,罗彻敏打断他,问道:你说吧,白衣汗王让你带来了什么样的盟约条件?
好的!虎面人从怀中掏出一只羊皮卷,大声念道:占领着草原与天空、河流与沼泽、被西璐山诸神庇护的白衣别失九部大汗王陛下,现在要求他的兄弟大寊朝的毓王殿下,为了他们的情谊,赠送我王一套由泷丘佑国寺所藏的《大般若经》然后,将由他身边最尊贵的密思魈离,开始新的商谈!
这条件一出,罗彻敏当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