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泷丘时倒也见过,正是神刀都的。只是本来两军并没有太多来往,所以也无心招呼。
一会儿上了饭菜,张纾颇有歉意地道:近来屡有敌情,军中禁酒,因此没有酒水奉上,还请禅师、世子多多用饭。
出家人本不用荤酒,弘藏合什道:叨扰张大人了。
罗彻敏心道方才那位宋指挥使明明是喝了酒的,暗骂道,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
正这时,一个人儒生模样的人急冲冲闯进来,那人二十七八岁,相貌本来倒也不恶,可是头巾戴得不正,衣衫也不整洁,象上去一脸晦气相。
一见他来,张纾就颇没好气地道:常舒,这次我可没请你!你来作什么?
那人被这劈头一问,问得似乎还没回过神,左侧席上己经是一片讽笑。
不是说鸿鸹不与我等燕雀同卧么?
是呀,怎么今日不请,倒又自己跑来了呢?
我们这位大才子,莫不是突然转了性?
那人在这一片聒躁声中慢慢抬起头,眼神镇定,这种镇定中隐隐就有种孤绝的意气。方才有人送这封邸报过来。他扬了扬手中的书柬,道:院中只有我一个人在,我怕有紧急事体,因此送了过来!
拿上来!张纾道。
书柬到手中后,张纾拆来一看,马上就带出笑意,递给罗彻敏道:王上大胜!
喔?下面一片惊喜声,众人都盯着罗彻敏手中的那封信,没人再注意常舒。罗彻敏应众所邀大声念出来。
原来在罗彻敏他们从泷丘动身之日起,毓王就开始逐一拔除昃州四周的宸军军寨。宸王援军被罗彻同军阻击在金牛渡一带,他更遣轻骑入搅厢州,令援军迟迟不能接应。这样大半月过去,宸军军心动摇,决心突围。在突围中大半死伤,十多名将校被俘,毓王一鼓作气,己经攻入了厢州。
恭喜!恭喜!
王上英略,当真是无人能及。
现看宸王是蹦达不了几日了,过些天王上打入万朝城,坐了天下。我们还要请世不,太子多多照抚!
罗彻敏性子虽然疏阔,可这几个月来也时时惦记着这桩大事。这下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再加上众人齐声一哄,不由得有点忘形,于是就哈哈地大笑了几声。
我看未必!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笑。
热闹的声面骤地一冷,大家看过去,只见常舒站在堂上正中,梗着脖子道:我看宸王兵力并未重损,毓王此去,未必会胜。
又来了又来了!低下一片嗡嗡之声。
罗彻敏不由气结,看来他专爱说这种话,难怪如此讨人嫌了。
唐瑁先就不服,站起来道:你怎知道宸王兵力没能重损?
我看宸王让新降的贼兵打头阵,本来就是试探,未必真有一举攻下昃州的意思。兵法云:十则围之。毓州离昃州远些,毓王又是得了昃州的消息才开始调兵,为什么宸州兵反而不如毓州众多?常舒摇头道:这其中有肯定有什么不对!
真是可笑,唐瑁立即反驳道:你即然说宸王未必有一举攻下昃州的意思,那么他调兵较缓,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常舒显然是一怔,马上道:我是说围城的宸州兵不多,因此这或许是个圈套
这话听得冯宗客不满了,他在座中道:虽然有贺破奴打头阵,但我亲眼看到宸王禁军气势汹汹,破厢州只在数日,你远在千里之外,怎么可以说兵多兵少?
兵多兵少,不是眼睛就看得出来的,世上睁眼瞎子多了!
常舒一句句话扔出去,都是硬绷绷的,冯宗客这种性子平实的人听了,也有些动气。那么大战后清点战场,可以分得清杀伤多少了吧?
战场上虚冒战功的事常见,我看
你看!你看到过什么了?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