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得随时会散架一般。蓬乱的头发下面,是木无表情的一张脸。他的目光斜睨在罗彻敏身上,让罗彻敏突然有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好象自己在他眼中不是人,是一个异类。这一瞬间罗彻敏以为他肯定会拒绝,然而他竟然接了过来。
罗彻敏还在发呆,他已经将饼随手扔给了一边的少年,然后转身走回山壁边卧下,一动不动。
彻敏,弘藏隔着车帷发话了,那边还有多少饼子?都买下来代为师布施吧!
好的好的!罗彻敏回过神来,正要叫王无失,先前分饼的健卒己经道:那边的饼全都卖给我们了!
罗彻敏毫不犹豫地跳上自己的车,杜乐英正要问他,就己经有一串油纸包扔了出来,上面打的是成珍楼的印记。
好大的雨,好大的雨!陈襄在这时随着兵丁闯了进来,王无失骂道:你小子跑到那去了?
陈襄嘿嘿地笑,还没等他答话,又有几个人人冲破雨幕进来。
他们穿得也是戎服。
陈襄道:这是凌州节度使张大人的牙兵,接张大人的家眷去凌州的。他们也在找地方躲雨,我在路上遇见,就带他们来了。
他们此去就是要与张纾交涉,能够先帮个忙当然不错。可是先前派去找他的那个兵丁并不知道这山洞中有如许多人。凌州牙兵虽不多可也有一百,只能进来十来个,然后就再也塞不下了。一乘青油绸小轿摇摇晃地过来,不得不停在了雨中。
***一群叫花子!凌州兵的领头挥了下鞭子,叫道:都给我滚出去!
难民们被这一喝,反而吓得都往内面躲了一躲。
滚出去滚出去!鞭子己在挨个地抽了过来,难民们连哭带嚎地往外逃走。罗彻敏看得不痛快,将脸侧了过去。弘藏禅师道:彻敏,将银车停在里面,我们也出去。
罗彻敏正要答应,就看到鞭子抽上那个面壁而卧的人,他不由瞪大了眼,想看看他会如何,谁知那人只是站了起来,很平静地往外走,不由让他颇为失望。
死婆娘!出去!
这时那领头到了先前妇人跟前,妇人对他的喝叫充耳不闻,正一门心思地把饼子往被窝中的孩子嘴里塞。然而却好象总也喂不进去,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那孩子己经没气了。鞭子在她身上抽了一记又一记,妇人却纹丝不动。领头终于不耐烦起来,一手抓住被窝就远远扔了出去。猛然间,洞口的雨幕破开,高大的汉子走了回来,怀中竟然抱着那个死孩子。
他盯着领头看了一会,领头似乎有些不安,刷地抽出刀来,叫道:回来干什么?你这个死
就在他一句话没说完时,汉子上前跨出一步,众人眼前一花,再看时,那把刀竟己落到了高大汉子手上。高大汉子提刀向下,霍地抬起头,罗彻敏觉得那双眼中浮起的是寂凉地神色,死一般地神色。然后他双手握刀提起,这一提起时那刀似乎在迅速地涨大,然后猛地劈了下去。
快得甚至没有刀光。
罗彻敏看到地上分成两段的头领,看到如喷泉一般从断躯冒出来的血水。看到头领无比困惑的眼睛,然后看到那双眼睛迅速地黯淡下去。他觉得脖子上一抽抽地痛,似乎这一刀也劈在了他的身上。他抬起头与杜乐英和王无失陈襄交换着眼色,都从对方眼中读到一个想法,如果是他们,也肯定会被这一刀杀死。就算他们再练十年二十年的刀法,也无法将一柄最普通的钢刀,用得如此坚不可摧。那刀上的气势几乎在出手之前就己经决定了,没有任何事物能逃得出这一劈之力。
啊!片刻后,凌州牙兵们终于能够叫出声来。他们在一半的激怒与一半的恐惧之下拨出刀枪,冲杀上来。大汉穿插在凌州兵之间,每一步迈出去都以毫厘之差避开他们的刀枪,然后挥刀出手,就是一人惨叫着倒下。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