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事再来谢你。
霍女摇头道:你救了我,我也算救过你,萍之相逢,何必再见?然后松开扶着冯宗客的手,蹲下身拍拍知安的脸蛋,道:小郎多保重。
不嘛!知安赶紧拉着她,道:姨姨你得留下来,将来我见了阿爹,让阿爹来谢你!
这位姐姐,魏九娘突然上去拉了她的手,道:你若是没什么急务,不如到我那里盘桓几日。她偷眼冲冯宗客笑了一下,那意思是,你帮我一把,我也帮你一把。冯宗客向她连连点头,以示领情。
霍女迟疑了一下,但经不起知安的哀求,便也就答应下来。将这件事安排定了,冯宗客依旧借用了魏九娘的车,与知安随着罗昭威和罗彻同而去。
罗昭威与罗彻同在近处寻了一处民宅询问冯宗客,冯宗客一一对答如流。刘湛的信被赵德忠快马先一步送到泷丘,冯宗客当即背出来,一字不差。两人才终于放了心。
壮士与小郎立即随我回城!彻同,这伙匪人来历非同小可,你还是去看看,不过无论有没有线索,三天之内回来。我估计罗昭威在心里计算了一会,道:至迟不过五日,我们就要整军出发,否则,昃州可就是真的来不及了!
毬场距泷丘城也就三十余里地,一行人快马加鞭,终于在午时到了泷丘。经明光门入城,上了正街丰泰街,再越过穿城而过的汇春河上的浮梁,他们很快进了庆惠坊。庆惠坊中住得都是泷丘城中显贵,毓王府占了一大半,毓王的亲信将领慕僚占了另外一半。
罗昭威本来是想直接带他们去王府的,但见他们两个身上浸满泥浆,神情萎顿,觉得这样子去见毓王大不成体统。因此便转了主意,让他们在自己宅门前下车,交待奴婢给他们洗漱更衣。然后他单骑带了两三个从人,就去毓王府上复命。
罗昭威是至亲,无需通报,司阍一见他来,就赶紧系马引路。这王府是当年大寊皇帝在泷丘的行宫,自毓王受封后,去了鸱吻赏作府邸。但是宫禁格局自然森严,门阕高峻,层峦叠翠,池渠深宏。他们经北面行仪议事的承恩堂,定乾、平坤两阁之后,就到了毓王和家眷日常起居的西宁苑。却没料到在门上被拦了驾,供奉郎官一脸为难,道:这时去见王上,只怕不太妥当。
罗昭威心急火燎地赶来,却遇上这么一句话,当即变了颜色,吼道:我有急务,你耽误得起吗?他自幼嗓门极大,早有雷公的称号,多年征战下来,更养成凌人气势。初入府中的年轻郎官被吓得一哆嗦,赶紧闪开身,道:是是,王上正在文思阁,请公爷随我来!
离着文思阁还有一重殿宇,就听到里面有吵骂的声音。罗昭威一怔赶上去几步,远远地见到一个少年跪在殿阶上。看那青色衣衫,却是早上刚刚别过,正是行军司马杜延章的二郎杜乐英。
不争气的东西!成天除了斗鸡走狗、听曲玩球你还会什么?一片乱响,也不知是打破了什么。然后就是咚!地一声,象是有人撞在了门上。半合的阁门砰!地开了,毓王世子罗彻敏头下脚上地从槛后翻出来,一屁股坐倒在地,右脸上,赫然一道殷红的血迹。
青衣少年见状连滚带爬地跑过去,颤声叫道:请王上恕罪,是小人引诱世子出游的,王上打死小人好了!
他正伸手想要拉罗彻敏起来,滚开!一只尖靴踩在了槛上,鞭子啪!地在甩在他手与罗彻敏之间地上。力量之猛,竟然在干净光洁的青石板上抽出一道白痕来。
毓王的魁梧身躯出现在门口,几乎将门占去大半。他挥着鞭子,苍眉之下一双深目,睁得象要裂开。他突然一怔,将罗彻敏发髻抓在手中,左看右看几下,呵呵,怪异地笑了两声。
这是从哪个贱女人身上弄来的?他一把抓下罗彻敏头上的红丝帕。可能是用得力大了扯断了些头发,罗彻敏烂嚷起来。阿爹你饶了儿子吧,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