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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就是,这位娘子方才奏得是一曲《达磨支》,本就要从宫调变作商调的。这等佳乐,竟是给了聋子听,可惜可惜可惜呀!有人在那里刻意地叹息,最后一个呀字拉得又高又尖,学足了陈都头的腔调,引得四下里人一通哄笑。

    什么混帐东西?陈都头怒喝一声,驱马冲到场边连吼连骂。可是旁观的少年太多,个个冲他吹着口哨、扮鬼脸,他一时也辨不出来。

    欸!王辉拦住他,漫不经心地道:何必与一群娘们斗口,今日这毬反正是赢定了,看他们还得意到几时。

    你少夸口,看我就赢了你回来!赵痴儿怒气冲冲,提着毬杖冲上来,他满面满颈都是汗,伸手一抹,却抹得一片殷红,竟是虎口上裂出血来。

    就凭你?王辉颇轻蔑地一笑,道:从前鄂十七郎在的时间,泷丘城内我倒还有个真对手,如今换了你们嘛,唉他这惆怅之感,倒似情真意切。

    这话一出口,楼上的诸女楼下的赵痴儿一伙全都呆了一呆。吵闹撒欢的闲人们也都觉出不对来,静默象一阵悄无声息的风吹遍了柳下河岸。

    十七郎他如今不在泷丘了,片刻后,九娘细声软语地道:这泷丘城中,自然再也没了你无失将军的对手,这毬,当真是再打,也无趣。她这话,仿佛是伤心、又仿佛是冷了心,倒让踏日都这一队人,听着都有些意兴阑珊,得意之情顿时少去大半。

    王辉却不为所动,提高了声音道:毬虽打得无趣,却要分个输赢。赵痴儿,你和我陈兄弟打赌,输了的人从此仰首听令,今日想靠小娘子来蒙混过去吗?

    你!赵痴儿提马就往上冲,却被九娘一声哂笑给挡住了。连正话反话都听不出来,你长着个猪脑袋么?我告诉你,就算是十七郎他如今不在,你这点伎俩也不过如此。奴家女流之辈,也能打你个落花流水!

    你?哈哈王辉尚未答话,陈都头己在一边笑得前仰后伏。紧接下去,略有些迟疑地,兵卒们也跟着喧哗成一片。

    呵呵,我是不奈烦和人骑驴子打毬,王辉终于被身边人带掣了笑起来,向上嚷嚷道:要不然,就是我一人,敌你们六个,我也

    骑马就骑马!一声娇咤,就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分开同伴跳上栏杆,临着河光掠一掠发。她发上簪着朵盛放的牡丹,那么鲜浓的颜色,那么丰润的瓣子,竟似连高高地乌髻也绾它不住,直欲要坠下地来。花下的面庞沐在清澈阳光中,远远看去,仿佛一捧披着隐隐霓虹的甘露。她身穿着粉白嵌金边的箭袖袄,下身是条玫红色胡裤,裤脚深深褶进靴中去正是出门时就准备好来打毬的样子。听九娘说了这么多话,这时才清她的形貌,冯宗客细细抽了口凉气,就连知安也不自禁地哇了一声。霍女一旁艳羡道:早听说泷丘城染云坊中有个行九的魏风蝉,色艺双绝,今日见了,才真是名下无虚。

    让给我一骑!经她一声吆喝,赵痴儿就指了一名少年让出坐骑。魏风蝉一跃而下,花颤袂散,只见得艳影流转,不偏不倚地落在鞍上。她从少年手中接过毬杖,带骑向王无失踱过两步,笑道:可是你自己方才亲口说的,如今,我们六个。她挥杖向身后与赵痴儿等五人划了一圈,道:对你一个!

    王无失从微微惊愕中回过神来,鼻子里冷哼一声,他方才说得一对六,自然指得是对六名女子,但是魏风蝉要如此强解,他一时也想不出好法子回应。再见她下楼的身手,显然不弱,并非可以忽略的战力,不由得后悔起方才一时轻率。

    哈哈,无失将军不敢了,无失将军被九娘吓破了胆!

    劝你们还是早早认输,否则让九娘打得你们哭爹叫娘!

    我说,出门还是带着双眼的好,明日里起,见了爷们可就得快点躲开!

    一众无赖少年得意起来,七嘴八舌吵闹个不休。在越来越离谱越来越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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