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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面隆鼻,下颌宽广,只是一道足有七寸长的刀痕从左至右划过整个面庞,那道刀痕似是年代已久,深陷于面容中,便若长在脸上一般,既平添一份坚毅,却也给人一种邪异的感觉。

    铁帅望也不望红琴惊诧的神色,自顾自地道:这是我才出生的时候留下的伤,已经陪了我几十年了。

    红琴呆了一会,下意识地问:怎么留下的?

    铁帅叹了一口气,眼望帐顶:那时的草原上战火连绵,我新婚的母亲被另一个部落的人抢去,做了别人的妻子,九个月后生下了我,抢他的男人要杀我,说我是别人的杂种,要不是母亲护了一下,只怕这一刀已把我割成两半了。他的语气平缓,就似在说别人的事:只怕连我母亲自己也不知道我到底是谁的孩子。但我七岁时便离家出走,只为了不叫那个人父亲。

    红琴微微一颤,抢人妻子,残杀幼子,这在草原上本是平常无奇的事,但真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在面前,却还是让人禁不住寒心。想到铁帅幼年时定也是吃了不少苦,心头不由浮上一丝恻隐之情:后来你再见过你母亲吗?

    铁帅摇摇头,重又戴上头盔,刹时似乎又恢复为那漠然的千军统帅,淡淡道:过了二年,那个部落就被消灭了。

    红琴不语,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上,杀戮与被杀戮之间甚至都不需要任何理由,胜者为王,所有人的命运似乎都不掌握在自己手中。这一刻,她忽然不恨铁帅了,甚至觉得这个男子很可怜,他只知道去用征服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或许,只有在血与火之间,他的生命才能找到一丝平衡。

    红琴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你今日可以灭了避雪城,或许有朝一日你也会是别人铁蹄下的失败者。

    不,我不会失败!铁帅昂然道:我要一统大草原,只有在那种情况下,才不会有部落间的厮杀,才不会有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他低啸一声:一个时代若是没有强者,才是最大的悲哀!铁帅俯下头,第一次用一种真诚的目光望向红琴:所以,我才要你帮我。

    红琴心中一震,她无法了解这个男人,或许,也不会有人了解他。

    避雪城中精壮男子多数战死,活下来的大多是老人妇孺。一切均如铁帅所料,当一线生机出现时,纵是以避雪族人的血性,亦不得不接受投降的屈辱。毕竟,面对寒光冶冶的刀枪、勇悍无匹的铁血骑兵,反抗是无益的。

    第二日晨,铁血大军正式接受避雪城人的投降。

    铁帅背负着双手,独自一人站在高高的避雪城楼上,初升的朝阳将他的影子扩映成一个巨大的轮廓,无可抗拒地覆射在城楼下三万铁血骑兵与避雪城残余的二万军民的头顶,就像避雪城人无可抗拒的命运!

    长长的绿草在风中摇摆,空气中弥漫着草原特有的清香,远处的原野空旷而宁静,盼青山脉千年不变地高高耸立着,河流还是一如既往地奔流在喀云大草原上,苍茫的天空中如往常一样飞过了黑色的鸟群。城楼上流淌的血液已被风吹干,城内燃烧的火光早已扑灭,残破损坏的城墙依然以沉静的姿态守护着,避雪城又恢复了它的安详宁和,只有城墙上那一片片暗褐色的斑痕和城内硝烟浓烈的味道提醒着人们曾经发生的激战。

    数万手无寸铁的避雪城人被全副武装的三万铁血骑兵围在城外的空地上。在红琴的要求下,铁帅允许避雪城人不用跪着投降。

    几万避雪城人寂然无声,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悲愤与屈辱。当国破家亡、妻离子散的命运不可避免的降临时,他们只能被动的接受。他们不安地望着铁帅那高大的身影,心头充满着畏惧,只有那茫然而麻木的眼神中才隐隐流露出一丝倔强的不甘。

    铁帅金甲映日,白袍迎风,居高临下看着这一切,征服后的满足让他忍不住放声长啸起来。他有意没有换去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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