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日再战,不过多休息一日便离避雪城更近数里,还要多接我十招,不知呼将军意下如何?他话语中虽依是霸气逼人,但那份淋漓风范却不得不令人心折。
呼无染长吸一口气,眼见铁帅咄咄逼人,心知若不速战,只怕连自己的信心也会动摇。当下再退开一步,脚步不丁不八,左手捏拳,右手刀提胸前,摆出守势:请赐招!
喀嚓一声,铁帅手中长枪一分为二,却是化做一长一短的二支短枪。铁帅亦不多言,大喝一声,从马背上飞身而起,左手短枪划圆,右手长枪直刺,就若一只博兔苍鹰般由高处俯冲下来。嘴里犹喝道:第一招!
当、当二声大震,呼无染的长刀先后与铁帅的双枪相交,接连退开七八步,方才化去这借着马力从天而降威猛绝伦的一招,三万铁骑齐声喝彩,更增铁帅的威势。
呼无染原以为铁帅直刺的右枪为主,划圆左枪为辅,一接手方知右枪力柔,左枪力刚,判断失误下力道用错,被右枪引去大半劲力后再与铁帅全力施出的左枪相交,被震得气血翻腾。更令他心惊的是铁帅劲力转换随心所欲,显是已臻武学化境,靠得绝非一味斗力,而是深悉对方后着挟强击弱。唯一庆幸的便是未曾提议马战,不然这绝无缓冲的对拼已足让自己落下马来。
铁帅脚一沾地,似是一滑,全身倒下,却借此一倒之力拉近二人的距离,双枪似出水毒龙般挑向呼无染双腿。
呼无染知道铁帅力量极大,不敢硬接,长刀贴着大腿滑下,使出一个卸字诀与旋字诀,刀刃卷动不停,欲以巧破招。
眼见双枪已快碰上长刀,铁帅右手一沉,长枪枪尖点地借力,已快落地的身体像是装了弹簧般腾然而起,左手短枪亦随之扬起,急挑呼无染的咽喉。
呼无染头一偏,让开枪尖,长刀从下往上直撩而起,亦是反袭铁帅面门,却见铁帅左枪虚招连点,幻出数朵枪花,仍是挑向咽喉要害。呼无染不料铁帅变招如此迅捷,不及回刀格挡,大喝一声,原本垂于腰间的左拳击出,正正击在铁帅左枪枪杆上
铁帅出手三招,却只是电光火石的一刹。虽是每一招都清清楚楚,却均是力未用老立刻变招,绝不拖泥带水,而呼无染见式破招,亦是不给铁帅任何可趁之机。一个攻得锐利,一个守得沉稳,几万人都看得心旷神怡,似呆住了一般,全然忘了喝彩,整个草原上便只有猎猎风声。
好!铁帅口中称赞,身法却是丝毫不停,看似被呼无染一拳击偏的身形借势拧腰摆臂,反身一旋,右枪枪尖划地,带着一大蓬沙土扫向呼无染的腰间。
呼无染在漫天扑来的沙土中窥得真切,一足飞出,撑在铁帅右枪枪尖上,不但化开这一击,而且借力腾空跃起。出于众人意料之外,破去铁帅一招后他竟不继续取守势,而是纵身下扑,以攻对攻,雪亮的长刀划着一道弧线劈向铁帅面门
铁帅亦料不到呼无染如此狠勇,枪长刀短,如此凌空扑击全身空门外露自是凶险至极。但看其刀势凛烈,虽是不乏破绽,但挟着从空而降的威势,摆明不顾自身安全,唯求两败俱伤。纵是以铁帅之能,亦不得不退开一步,避开其锋芒,右枪复又缠住呼无染的长刀,左枪却是凝于胸前不发。
只听得刀枪相碰之声不断,呼无染连续九刀均被铁帅长枪挡住,借着兵刃相交的余力在半空中起落不休。他身体悬空,越荡越高,一刀重似一刀,但铁帅脚踏实地,就若钉于大地般不动分毫,右手一只长枪上下飞舞,滴水不漏,不让呼无染近身三尺之内。
呼无染心中暗叹,他深知这一战关系重大,涉及了避雪城数万百姓的安危,自己避雪城第一勇士的声望已在其次,是以一开始他故意示弱,纯取守势,本欲苦守十招。但甫一交手便知道铁帅的武功走至刚至烈的威猛之道,其中所蕴含的巨力尚且罢了,更可怖是其水银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