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则倚护城河为屏障,无论从何处攻城,都难免伤亡惨重。而且城外山谷中方圆数里草木尽毁,全无掩护,山路狭窄又不容攻城车等大型器械通过,更何况明将军早有防备,荧惑城外松内紧,虽是一片庆功的欢声笑语,暗中却也未放松警惕,一面严加看管俘虏,加固城防,又借城墙的掩护把箭矢、滚石、沸油等物源源不断地运至城楼上。如果敌军趁夜来袭,只需在城楼高燃火把,来犯之敌即无所遁形,再以数十神箭手居高临下射击,足可重创来犯之敌。
最紧要关节还是:叛军只图明将军一人。即便不惜血本攻入荧惑城,明将军率残部隐入密林中也是不难。到那时,纵然擒天堡、媚云教、乌槎国高手齐至,也未必有把握留下明将军。
强攻实属不智,然则叛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和谈果真是缓兵之计?种种疑问许惊弦心里远远没有答案,他只坚信叶莺绝不会无缘无故甘冒奇险对自己示警,而宁徊风处心积虑制定的刺明计划必已伏下严厉的杀着。
他又思及吊靴鬼暗中摆出的那个诡异手势,若吊靴鬼真是将军府派到擒天堡的暗间,即使叛军真有阴谋诡计,他必定会设法及时传信明将军。虽然叶莺是“丁先生”最宠信之人,但吊靴鬼在宁徊风身边时日更久,既然其将军府暗间身份还未被揭穿,按理应当更得他的信任。叶莺的示警真的只是杞人忧天?
“吴言,果然是你小子啊……”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许惊弦的思考,抬头望去,一个高大壮实的汉子朝他大步走来,乃是赤虎。
赤虎依然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重重一拍许惊弦的肩膀:“嘿嘿,好兄弟,现在见你一次可真不容易啊。”
许惊弦刚入侦骑营时,因穆鉴柯的关系与赤虎之间嫌隙颇深,还于比武之际暗中伤了对方。但后来在侦骑营的侦敌行动中,许惊弦不顾追兵逼近救下赤虎,反而送了好友秦勇刚的性命。俩人经此一役,生死相知,化敌为友。随后许惊弦加入亲卫营,彼此间往来减少,直到明将军从各军营中挑选精锐组成摘星营,才得以重聚。
两人久别重逢,畅谈在侦骑营的往事,说到昔日种种误会,皆开怀而笑。他们随口谈笑,信步而行,不知不觉来到了城墙下,找个僻静处席地而坐。
“听说你小子现在可是军中的红人啊。你不在将军身边护卫,来这里做什么?”
许惊弦自然也不提自己的疑虑∶“我只是随便看看。对了,城南的布防是你负责?可有异常?”
“哈哈,你小子也跟俺打官腔了。荧惑城已在咱手里攥着,泰亲王一命呜呼了,乌槎国军队躲在几十里外,降书都送到了咱营里了,还怕个球?若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攻城,管教他们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赤虎顿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挠挠头,犹犹豫豫道,“不过。倒真是出了—些怪事,也不知是不是异常?”
许惊弦心知赤虎是个心直口快的粗豪汉子,既然如此吞吞吐吐,只怕与军情无关,倒未放在心上,只是随口问道:“你发现了什么?快说来听听。”
“俺与老刘接了上头的命令,去查城南一带叛军可有挖掘地道。嘿嘿,料你也猜不着,娘的,整个地底,都用那黑色大石砌着,莫说地道,就是耗子也打不了一个洞,你道怪不怪?兄弟们都说怕是泰亲王未卜先知,知道自己快玩完了,所以干脆在这里修个大坟,说不定,城下还埋着他娘的搜刮老百姓的血汗钱呢,哈哈…”
在听赤虎的玩笑,许惊弦神情反而更加凝重。他的视线停在城墙上那纯黑色的大石上,这种石料质地奇特,坚硬异常,显然并非当地所有,如果是由远处运来,再铺满整个城底,耗资巨大,亦无太多实用,确实有些蹊绕。
赤虎见许惊弦沉思不语,越发来了兴致:“提到耗子,那就是另一桩怪事了。俺这一路来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