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子云转过身去,红着脸道:“恭喜姑娘,已经脱险了。”
紫玉伸手从脸上揭下一张面具,她美丽的脸上,一片娇红,双膝一屈,朝范子云盈盈拜了下去,说道:“范公子果然是仁心君子,今晚救了小婢一命,小婢无以为报,给你叩头。”
范子云放下吸铁石,手足无措的道:“姑娘快不可如此,快快请起,今晚之事,姑娘切不可放在心上,只当没有发生过什么事就好了。”
只当没有发生,是要她把发生的事儿忘了就好,但这是安慰她的话,女孩儿家清白之躯,怎能让人宽衣解带;在肌肤上如此抚摩?
紫玉站起身,脸上娇红未褪,星目如水,缓缓低下头去,轻声说道:“范公子救了小婢一命,小婢刻骨铭心,永远也不会忘的。”
一个要她忘记了今晚之事,一个却说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范子云道:“姑娘快不可如此说,在下只想请教姑娘一件事……”
目光和她一对,发现她盈盈如水的双目之中,望着自己,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激之外,有着脉脉含情,欲语还休的神态!
他从未和女孩子谈情说爱,虽然在这方面,毫无经验,但他是情窦已开的男子,她这样的望着他,他自然会感觉得出来,因此说到一半,不觉停了下来。
紫玉忽然俯首道:“公子要问什么呢,小婢照说应该知无不言,但小婢另有苦衷,公子如要问小婢的出身来历,小婢目前还不能告诉公子。”
范子云忙道:“我不问你身世就是了。”
紫玉眨眨眼睛,嫣然一笑道:“小婢不是故作神秘,实在……公子日后自会明白。”
她伸手从几上取过方才范子云由她怀中掏出来的东西,收入怀中,低低的道:“小婢知道公子心里一定有许多疑问,但今晚时候已经不早了,公子折腾半夜,还是早些安歇吧,小婢针虽起出,还要回房去敷药,这样吧,明天晚上,小婢再行奉告吧!”
说罢,伸手在床沿上取过十几支从她身上起下的梅花针,翩然往外行去。
人家还要回房去敷药,范子云自然不好阻拦,等她走后,关上房门,就熄灯上床。
这回他躺到床上,只觉枕上香泽微闻,闭上眼皮,方才那一幕幕动人心魄的情景,历历如在眼前!
方才是强自抑制着心猿意马,为她起针治伤,倒也不觉什么。此时这一回想,顿觉面红耳赤,血脉愤张,心神荡漾,哪想睡得着觉?他从小受母亲抚养教育,家教素严,想到自己怎可兴此邪念!这一想,急忙正心诚意,摒除杂念。
但此念方去,另一念头又随着而来,想起金毛吼姜子贞和九头鸟索寒心两人的对话,顿觉得今晚之事,似乎另有隐秘。尤其夏家堡总管,明明是翟开诚,怎么索寒心也会是夏家堡的总管‘1从索寒心阴森的面目,和阴侧侧的口气,分明不像是什么好人,难道夏伯伯会看不出来?
金毛吼姜子贞好像是来救青云道长的,峨嵋派青云道长,好像是被囚禁在延月楼,夏伯伯为什么要囚禁青云道长呢?
他意想愈觉得夏家堡,好像隐藏了许多秘密!
他毫无江湖阅历,心中虽觉这夏家堡有些不对,但却想不出其中有什么不对?
方才睡下来,本已三更多了,这一辗转反侧,不能入寐,很快就五更天了!但听远处传来一、二声鸡鸣,眼看窗纸上也已经隐隐透上一点曙光!
一个晚上都没睡着,这时刻天色已亮,就更不想睡了,索性披衣而起,开了出房门,再从小旁门走出花圃,但觉晓风吹来,微带轻寒,使人精神为之一爽,他缓步走到紫藤花架下面,舒展了下双臂,伸着懒腰,又缓缓舒了口气!
突听身后传来一个娇柔的声音说道:“公子这么早就起来了,怎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