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长泰脸色微变,冷然道:“云兄这话就不对了,咱们投效聚英楼,幸蒙收录,一切行动,自以听副总座差遣,纵然赴汤蹈火,亦当唯命是从,岂可妄加意见?”
君箫道:“祁老哥误会了,兄弟之意……”
祁长泰截然道:“云兄不用说了,兄弟只知奉命行事,私下不谈公事。”
君箫看他神情,心知再说也未必说得动他,暗暗叹息一声,点头道:“祁老哥说的也是。”举步往室外行去。
这时大家都在室中休息,院前一片花圃,静悄悄的不闻一点人声。
君箫仰首缓缓舒了口气,随步跨出精舍。
刚走了几步,瞥见一名小沙弥从长廊匆匆走来,看到君箫,立即脚下一停,双掌合十道:
“小僧奉知客大师之命,赶来通报,请施虫进去察报副总座一声,就说火副总护法来了。”
君箫听得一怔,问道:“你说什么人来了?”
他话声甫落,突听一个苍老尖劲的声音,接口道:“是老夫来了。”
随着话声,但见一个身形瘦小,身穿一件短仅及膝火红袍子的老者,已从长廊转出到了面前。
此人秃头尖脸,连鬓苍须,双目炯炯隐射金光,只要看他生相,就可知道必是一位绝顶高手无疑。
红袍老者不待君箫发问,尖声喝道:“小子,还不快去告诉狼姑婆,老夫找她有事。”
红袍老者身后,紧随着知客僧慧根,合掌当胸,状极恭敬。
小沙弥因已遇上了君箫,不好再往精舍中去,也自停下了步。
君箫因红袍老者说话无礼,望了他一眼,傲然道:“尊驾何人,要见副总座何事?”
知客僧慧根不知君箫身份,是他不认识红袍老者,急忙接口道:“施主,这位是……”
他话声未落,那红袍老者目射金光,尖喝道:“好小子,你连老夫也不认得,还当狼姑婆什么跟班,滚开!”
大袖一挥,朝君箫迎面拂来。
他出手当然极有分寸,不会伤人,至少把君箫摔一跤罢了,但他却看错人了。
君箫自然看得出他这一拂之势,最多也只使了一二成力道,因此依然静立如故,动也不动,只是冷冷地道:“尊驾要在下进去通报,在下问一声难道也问错了?”
一团凌厉袖风,拂到君箫身前,就像流水遇到石块,从他身子左右两边分开,往后卷去。
君箫身上穿着一件青衫,连衣角都没飘拂一下。
红袍老者看得不由一怔,双目金芒暴射,洪笑道:“好个不知死活的小子,你居然敢和老夫较劲。”
右手大袖跟着挥出。
他碍着狼姑婆面子,自然不至于使出杀手,但这一拂,少说也用了四五成力道,一团强劲的袖风,朝君箫席卷过来。
这一拂之力,就是石级,石香炉之类,都得被他卷飞出去,何况是人?
君箫剑眉一剔,怒声道:“尊驾求见副总座,不论你有多大身份,都该懂得礼数,一再向在下出手,不怕有失身份么?”
袖风呼啸声中,他话声逆风而发,依然说得铿锵有力!
但凭这话声,就听得红袍老者几乎不敢相信,这少年人竟会有如此深厚的功力,再凝目看去!自己这一拂发出五成功力的袖风,依然和方才一样,分从君箫身子左右两边流出,依然连他衣角都没有拂动!
这下,真把红袍老者看得脸色大变,当然,一张老脸也挂不住了,口中大喝一声,右腕一振,衣袖随着褪下。
露出一只腥红刺目的手掌,正待朝君箫迎面击来,掌势未发,已有一股逼人而来的炙热感觉!君箫心中暗暗叫了声:“火灵掌,莫非他就是火德星君?”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