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云被他说得脸上一热,但自己穿了男装,自然不好说要单独住一间房子。
这时另一个僧人送上两盏香茗,合十问道:“二位施主想必还没用膳,可要小僧到厨下去准备一席素斋?”
楚秋帆点点头道:“如此甚好,那就麻烦大师父了。”
那僧人合十退去,先前领二人进来的僧人,走到左首门前,一手推启房门,陪笑道:
“二位施主的房间就是这间了。这客厅左右两间房是小庙接待贵客最好的两间了。”
宋秋云探首看去,房间内果然相当宽敞,除了两边壁下各有一张木床,临窗还有一张书桌和椅几,比起一般小城镇里的客店来,还好得多,这就含笑道:“多谢大师父。”
那僧人合十道:“施主看了满意就好,素斋一会就可送来,贫僧那就告退了。”
楚秋帆拱手道:“大师父只管请便。”那僧人行了一礼,返身退去。
楚秋帆取起茶盏,喝了一口,说道:“这地方还真不错,唔,这茶也不错,是用山水泡的,贤弟怎么不喝呢?”
宋秋云抿抿嘴,笑道:“我平常很少喝茶,谁像你看到茶就喝。那天在灵禽观,要是我也喝,还能揭穿贼人的奸计吗?”
楚秋帆笑道:“那是意外,难道贼人还会一直跟着我们不成?”
宋秋云道:“那可不一定,江湖险诈,人心叵测。你呀,哼,论江湖经验,比我还差得多呢!”
楚秋帆点头道:“贤弟说得极是。先师在日,一向待人以诚,我从小跟随先师,也走过不少地方,但自从先师遭害之后,这短短三个月时间经历的险恶,比起追随先师十年时光,犹有过之。”
宋秋云道:“那自然了。大哥尊师身为武林盟主,他经过的地方,遇上的人物,纵有黑暗勾当,也不会让他看到的了。”
两人说话之时,天色已渐渐昏暗下来,两名僧人送上素斋,点燃起烛火,一名僧人合十道:“二位施主请用斋了。”说完便自退去。
桌上放好四菜一汤和一桶白饭,二人也不客气,装了饭,就拉开长凳,对面坐下,各自吃了起来。素斋清淡可口,楚秋帆一连吃了三碗饭,宋秋云却只吃了一碗。
饭后,一名僧人进来收拾盘碗,又沏了一壶热茶送来。
楚秋帆道:“贤弟,我们到房间里去坐吧!”
宋秋云被他说得红晕着脸,站了起来,两人一个拿起茶壶、茶碗,一个拿了烛台,走入房中。
这一路上,都是在客店投宿,两个人要两个房间。虽然在田舍翁家里也住过一个房间,那是宋秋云负了伤,需人照顾。
今晚,两个人又同住一个房间,宋秋云平日纵然刁蛮,究是姑娘家,走入房中,放下烛台,只觉心头小鹿跳得很厉害,这就走到窗下,在临窗一张椅子上坐下,举止也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楚秋帆替她倒了一盅茶,放在几上,含笑道:“贤弟怎么了?”
宋秋云抬起头,腼腆一笑道:“没……没什么?”
楚秋帆看她脸色腥红,心头也恍恍惚惚的,感到有些困倦,不觉伸了一个懒腰,说道:
“贤弟,明天一早还得赶路,还是早些睡吧!”
宋秋云低着头道:“我还不累,你先睡好了。”说完,不禁也掩着口,打了一个呵欠。
楚秋帆笑道:“看你还说不累……”
话声未落,只听房间外有人弹指叩门,接着响起一个尖细的声音笑道:“楚兄还没睡吧?”
楚秋帆听得一怔,抬头问道:“是哪一位?”
房门呀然开启,从门外走进一个身穿天蓝箭袍的尖瘦脸汉子,这人看去年在三十开外,生得獐头鼠目,鹰鼻薄嘴,一脸俱是浮滑之相。他,正是唐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