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邪,善与恶的分野,灵台之间一片净明,脸上神色也变得祥和起来。
梅雪楼自出道以来,还是第一次出手伤人,对于一举挫败“九指天王”马延林,固然颇为惊喜自己大有进境,一记“无极黑风爪”,较之“三心书生”卫天璈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他本性善良,眼见马延林重伤当场,亦不由微生自责之心。
突然一阵破竹似的笑声,“辣手无盐”柳遇春已经跃至“九指天王”马延林面前,两手叉腰,极尽调侃之能事。
而此刻“毒玫瑰”成筠却是笑靥如花,姗姗走到梅雪楼的面前。
梅雪楼立即与“千手书生”董平,和“毒玫瑰”成筠重行见礼,并要求“毒玫瑰”成筠莫为已甚,放过“九指天王”马延林,予以自新的机会。
两人对梅雪楼的侠士胸襟,都不由暗暗心折。
梅雪楼与“千手书生”董平谈得十分投契,正是惺惺相惜,恰巧董平也有意一游杭州,可与梅雪楼结伴同行。
“千手书生”董平乃自动解开“九指天王”马延林手下数十人的穴道,并告诉他们悬崖上尚有十二个大汉被制,速行处理。
梅雪楼这才知道,自己一路上的行动皆落在人家眼里。
夜雾笼罩峡谷,晨风带来无限的凉意,天色即将黎明。
梅雪楼再次对“毒玫瑰”成筠表示谢意,与“千手书生”相偕跃向谷口。
蓦地,一声裂竹似的大喝,道:“梅公子就这样走了吗?”
梅雪楼止步回头,只见“辣手无盐”几个虎跳,跃将过来,一脸恚然之色。
她本是十分丑陋之人,这一动怒,更显得狰狞可怖。
梅雪楼不解地道:“此地事情已了,梅某尚有要事在身,难道不能走吗?”
“辣手无盐”血盆大嘴一咧,露出一口蒜瓣似的黄牙,恚声道:“我家小姐为了你的安全,曾暗中跟踪数日,受尽了风吹日晒之苦,妈格巴子,难道有猪头送不上庙门不成。”
“毒玫瑰”成筠喝一声,道:“柳嬷嬷,你胡说些甚么,还不快些回来!”
“千手书生”董平一听“辣手无盐”的口音,敢情还是个山东佬,不禁莞尔。
但他乃是过来人,看“毒玫瑰”成筠含情脉脉之态,以为他们两人,也许早已认识,就因年轻人面嫩,当着自己的面不愿表露而已。
他连忙对梅雪楼道:“梅老弟如有未了之事,不妨留下,好在我们总要去杭州,在那里再见面不迟。”
梅雪楼心知“千手书生”董平误会了,连忙摇摇手道:“董大哥切莫误会,小弟确无留此必要!”
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情形之下,他感觉空气十分沉闷,不由一摊手,耸耸肩,作了个不可名状的苦笑。
但他听出“辣手无盐”话中之意,不管此事是否属实,但适才“毒玫瑰”现身时的态度,确是站在自己的一边,情义可感,随即又遥遥抱拳当胸,朗声道:“姑娘情义,在下十分感激,梅某谨此再致谢意。”
说毕,回身招呼“千手书生”即欲离去。
“辣手无盐”出言相激对方之时,“毒玫瑰”成筠焉能听不到,但小妮子实是死心塌地爱上了梅雪楼,心知像他这样俊朗的年轻人一入江湖,不久就会被别人捷足,因而心中像小鹿似的“卜卜”跳个不停,素来空有锋利尖刻的口才,此刻却一筹莫展,不由螓首低垂,人羞答答。
继而一听梅雪楼再次申谢,芳心可可之下,不由自主地抬头,含情脉脉地睨了梅雪楼一眼。
但梅雪楼谢毕,仍是毫无情意地转身就走,不由柳眉紧蹙,颇有愠意。
“辣手无盐”柳遇春乃是成筠的乳母,夫妻两人都是自幼跟随成筠之父“金不换”成继祖,结婚不久,丈夫因病死去,从此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