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紫云脸红到了耳根,慌忙施一礼,道:“蓝公子,久违了。”
蓝人俊没有注意到她狼狈的表情,也未注意到她声音里的冷淡,忙绕开众人,向苍紫云走来。
众目睽睽下,苍紫云急得挽住孟婆婆的手,道:“婆婆,这位是蓝公子,以前是我们小镜店的常客。”
蓝人俊听着她的介绍,以为她害羞不敢说出他俩的事,满不以为意地连连点头:“正是正是,在下最爱到苍姑娘的小铺里买小镜子,左公子呢,因为有钱,专买大镜子!”
苍震环一瞧这情形,明白了几分,连忙道:“蓝公子,你说得不错,不过,左公子现在和我们已是一家人了呢!”
“一家人?老丈此话何意?”
“左公子半年前已是苍家未完婚的女婿,这不成了一家人了么?蓝公子这一向到何处走动,何以这么长时间不见了呢?”
蓝人俊细细玩味着对方的话,一面拿眼睛去寻苍紫云,只见她一颗螓首低垂,哪里敢抬起来看他。
他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一下子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人家说些什么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
何恩佑老爷子从他开始叫唤苍姑娘起就注意上了他,见种种情形心下明白了大半,赶忙招呼他道:“蓝老弟,来这儿坐啊!”
蓝人俊呆呆抬起头来,茫然地瞧了瞧何老爷子,又茫然瞧了阵室中众人,摇摇头不言不语便迳自出门而去。
何恩佑见他如此失态,赶忙追将出来,道:“老弟,你到何处去?”
蓝人俊痴痴地道:“还有小园桃李在,留花不发待郎归’,老人家,以前真有过这样的事么?”
何恩佑见他答非所问,弄得满头雾水,连忙道:“你说些什么呀?小老弟,你去哪里?”
蓝人俊叹了一口气,道:“在下不知道。”
“走,随老哥哥回客室去,人家等着呢,你不是要找左公子么?”
“不用了,再也不用了,老人家请回,在下先走一步。”
脚不停步,他自管走了。
何老儿见他痴痴傻傻象中了邪,岂能放得了心?连忙追上来,要和他一起走。
蓝人俊道:“老人家,晚上在嘉宾接见吧,在下有率先走一步。”
这是下逐客令了,老儿只好叮嘱了几句,放他走了。
何老儿回到客室,众人纷纷问蓝人俊何处去,幸而他在大家心目中并无分量,问问也只是客气客气而已。何老儿随便支吾了两句,便及时转入正题。
左文星站起来向何恩佑行了一礼,道:“对老前辈心仪已久,只是无缘拜见,今日有幸,得睹尊颜,望老前辈多多指教!”
何恩佑笑道:“不敢当不敢当,左公子侠名远播,老头儿久仰久仰!”
左文星道:“晚辈徒具虚名,叫前辈见笑了。晚辈此来,系有机密大事,还请老前辈鼎力相助。”
“好说好说,我老儿就爱凑热闹,公子有何机密,不妨说出来听听!”
“先给各位介绍相识,再由晚辈据实相告。这两位是山东峰山二雄苍震环、苍震宇老前辈,这位是堂叔左敬熙前辈……”
他先后介绍了孟婆婆、铁汉胡弦、堂弟左武星以及苍紫云。
众人又—一见礼,方才各自坐下。
左文星道:“列位许久不见在下,定以为在下离开了洛阳城,其实,在下有不得已的苦衷,今日向各位说出一个重大秘密。”
原来,左文星等人连夜迁到了洛阳城西南面靠近定点门的明教坊,左敬熙、胡弦、左武星已在大院等候。
这个院子天井就有方圆五丈,天井里有棵大槐树,是饭后乘凉的好所在。
正厅一式五间,右厢房是厨房饭厅,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