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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毗卢阁藏经室的隔壁,是白马寺济藏法净大师的修禅室。

    蓝人俊被拍开了哑穴,安置在—张靠背椅上。

    在他对面,中间坐着本寺住持法缘大师,左首坐着本寺监寺法清大师,右首坐着知藏法净大师。

    在他身后,站着藏经堂四护法增济圆等人,伊然形成了一个刑堂。

    法净大师问道:“蓝施主,知罪么?”

    蓝人俊大怒,反问道:“何罪之有?”

    法净道:“施主,佛门广纳有缘人,方丈大师待施主如同一寺之僧,请施主替本寺抄写经籍,此本是大积善缘之事,于施主来生大有裨益,无奈施主孽根未净,心存贪念,竟然连续盗取本寺经宝,这事该也不该?施主乃读书人,自然明白其中道理。望施主坦诚说出盗取的经宝下落,万勿一误再误!”

    蓝人俊气得大叫道:“大师既是佛门中人,怎能妄自猜疑,凭空诬我盗取经籍!我本方外人,要那经籍何用?”

    监寺法清大师道:“施主,你盗的不是佛家经典,而是本寺武功秘籍,昨夜你又盗取了血字真经。”

    蓝人俊气得直抖,颤声道:“你们为何一口咬定是我所为,凭据在哪里?”

    法净大师道:“本寺毗卢阁藏经堂,一向不准外人接近。莫说寺外之众,就是本寺,除了十几位大师外,其余僧众也不得擅入,唯有一个方外人士曾进经堂者,就是施主.施主承蒙方丈慈悲,代抄经卷,特许施主进经堂抄经,是以施主得趁其便做了手脚,要不是昨日施主与人里应外合,盗走了血字真经,施主盗取武功秘籍之事,一时尚不能发觉。施主也未免贪心了些,是以惹火烧身。”

    法清大师道:“施主只要原壁奉还本守武功秘籍,佛门宽大无边,不与施主为难,放施主一条生路,岂不两下都好?”

    蓝人俊叱道:“真是岂有此理!蓝人俊人穷志不穷,盗你血经何用?盗你武功秘籍何用?想不到堂堂高僧,居然也是黑白不分、是非不清之类,岂不抽辱了佛家的名声?”

    法净大师沉下脸道:“施主何苦固执如此?此血经乃去恶禅师生前以血当墨抄写的《大菩萨藏经》,施主盗去究有何用?实在叫老衲无法猜测。”

    蓝人俊道:“对啊,我要来何用,大师你都无法猜测,我更是莫名其妙了。”

    法清大师厉声道:“休要花言巧语,任你有巧簧之舌,也赖不掉盗经的罪恶!”

    法净接道:“昨夜你以同伙三人引走四护法,乘机潜入藏经室盗走血经。知道老衲不在经堂的,除四护法僧外,只有你一人知晓,故尔策划得十分周密。老衲今日回来后,闻知昨夜有夜行人探访,连忙检查经籍,方知除了血经,还有三部武功秘籍遗失。施主,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蓝人俊道:“不错,我昨日在经堂隔室抄经时,大师你还来验看抄经,并言出外有事,明日才归。下午抄完经后,我并未离开白马寺,晚间与方丈大师对了两盘奕,便在你们给我的房间睡了,今日一大早我去北市有事,不料却被身后这四个罗汉将我捉了来,不问青红皂白硬说我盗经盗秘籍,这道理究竟何在?”

    法清道:“你至本寺抄经已有两月,到底来本寺安什么.心,从实招来!”

    “胡说,本人抄经为生不只一年,洛阳城内外寺庙不下于百所,最少有一半请我抄过经,你们可去那些庙里问问,可有一针一线丢失!”

    法净问:“施主在何处学的武?令师何人?可以见示名号么?”

    “有何不可,在下并无师傅,只因小时家住铜陀坊威隆武馆隔壁,见武师们练武,跟着比划比划罢了,也只为个强身健体而已,这又与盗经有什么关系了?”

    “施主学过拳脚,自然对武功秘籍特别垂青,盗走几部也是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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