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户不对,他有些自惭形秽,不敢直截了当提出,要公冶娇给他一个回答。如今世事变迁,公冶家眼看地位不保,此时议论婚事是最好的时候,门不当户不对这一条已经消失,他可以向对方索要一个许诺了,不能再这么拖下去,空费去大好时光,到头来竹篮提水一场空,自己白白痴心一场。因此尽管今日当着别人的面,他也情不自禁说了这些本该背着人说的话。幸而他被娇娇的怒意惊醒,赶快管住自己的舌头,尽管心中火冒,说出来的话已大是不同。
他道:“是是是,请小姐原宥,在下为小姐一家安危焦心,口不择言,并非有意冒犯,请小姐忘了在下先前的狂言……”
娇娇道:“别说了,少堡主的好意,我自然知道,也十分感激,至于刚才那些话儿,我也不会放在心上,你我仍是好朋友。”
申勇志道:“多谢小姐大度。在下留在京师,到时助一臂之力,请小姐不要拒绝才好!”
娇娇道:“不妥不妥,少堡主还是回去的好,万一局势紧张,拖累了少堡主……”
申勇志不听,道:“在下决心留此,以尽一番心意,小姐不必再说了吧!”
陈卫道:“在下随时听候小姐的吩咐,请小姐务必在用得着的时候知照一声!”
张权道:“为小姐效力,在下万死不辞!”
娇娇又感动又有些不过意,道:“多谢各位盛情,我十分感激。但世事变化极快,谁也料不到会发生什么事,到时看情形再说吧!”
陈卫、张权也为娇娇着迷,但他们自知配不上这位天仙,不敢有非分之想,只要得到娇娇的一份友情,两人心愿已足。
适才听申勇志越说越离谱,他二人暗暗高兴,他们知道三人中,惟有申勇志一心想攀高枝,申勇志在各方面都比二人强,他二人并不希望申勇志如愿以偿,申勇志也不配与娇娇论婚娶。非但申勇志不配,这世上的男子只怕也都不配。娇娇是仙子,只能高高在上,怎能嫁与凡夫俗子呢!因此娇娇断然拒绝中勇志的邀请,两人十分高兴。
要是娇娇答应了他的要求,两人真要大大失望的,娇娇在他们的心目中,就会跌落了身价。
话说完陈卫站起告辞,娇娇命翠喜送他们出门,自己独坐园中沉思。
申勇志的心思她知道,下次他再暗示什么时,要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她早已心有所属。
抛开这事,她又想今后的去处,只要古雷来找她,去什么地方由他决定,大可不必操心。
何况城不一定会被攻击,一家人哪儿也不必去。只是这样一来,何日才能与古雷见面。要是这场龙虎之争最终是燕王失败,她与万古雷的婚事能得到爹娘的准许吗?唉!真烦人哪!
晚上,她又指点翠喜、凤喜两个丫头练武,但心情烦乱,不多一会儿便命二人去睡觉。
她独自在天井里徘徊,心思又飞到古雷身上去。她时而怨他,时而又想他,进而希望燕军被歼灭,时而又希望燕王进城。她既要为古雷着想,又要为爹娘着想,真难坏了她……
忽然,她警觉到有不速之客光临,猛一抬头,喝道:“什么人,滚下来!”
“小姐好耳力,是我,申勇志!”
随着话声,从房头上轻轻跃下一个人来。
娇娇面一沉:“少堡主,你这是干什么?深更半夜偷偷摸摸,成何体统?”
申勇志抱拳一揖:“日间言语多有得罪,特来向小姐致歉,并有几句肺腑之言,一吐为快,请小姐原谅在下鲁莽。”
“有话白天说,夜晚不方便。”
“白天时时有人,在下无法直抒心臆,请小姐容在下入室面谈如何?”
“少堡主,男女有别,有话就在这儿说吧!”
“好,就恕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