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当差的。他背着钦犯的吓人罪名,天下之大,难有容身之地,所以不能怪他,要怪只能怪皇甫楠,把古雷逼进燕王府的就是他!
第二日,她迟迟起床,漱洗完毕就来见娘,此时爹爹已早朝回来,她想听听消息。
公冶子明垂头丧气,听见女儿问他,便道:“李景隆等人与诸藩王去见燕王,割地求和被断然拒绝,今日竟在上朝时痛哭,引得群臣嘘唏。皇上问群臣该如何以敌,有的说去四川避难,那儿人杰地灵,效唐时玄宗帝避安史之乱。有的说去湘中为宜,那儿富足易招兵云云。
惟方孝孺力排众议,说当固守京师待援,命人携诏书秘密出城,到各地召集勤王兵马,若守城战之不利,再图谋出走川道。皇上纳方孝孺之议,命徐辉祖等大将守城。为父也主张守住京师,以免乱了人心。”
谈话一阵,公冶娇便与爹娘共餐,饭后带上翠喜匆匆来到六顺巷。宫知非正与杨老五、罗大雄喝酒,刘二本在厨下做菜,惟马禾在茶馆未来。
公冶娇道:“好快活,燕王兵临城下,城内人心惶惶,你们居然还有胃口?”
宫知非眼一翻,道:“什么话,朱家叔侄争天下,与我老爷子何干?”刘二本端了菜来,道:“坐下,喝一杯。”
娇娇道:“人家都愁死了,哪有心思喝酒?这一路来,许多店铺都关了门,街上行人也不多,看着叫人心酸!”
宫知非道:“这就奇了,燕军早日破城,你小丫头不就可以见到万古雷那小子吗?我想你高兴还来不及,夜里做梦都会笑醒,这会儿怎么又发起愁来了,真是莫名其妙!”
“呸!你胡说什么呀!谁在梦里笑醒啦,谁又巴巴盼着你师侄了,这场灾难是燕王造下的,其中有他一份,我恨死他了!”宫知非等一愣,相互瞧瞧,摸不着头脑。
宫知非愣了一会儿,小眼珠一转,道:“我老爷子早说万古雷那小子不是东西,干么大老远跑到北平去,去了之后又不安分……”
“谁说他不是东西?他到北平不是被逼的吗?难道他发了疯好端端地要跑了去!”
宫知非目瞪口呆:“咦,丫头你是不是急昏了神智不清,怎么……”
“你才神智不清呢,我心中有气,你不想想,燕军要是入了城,我爹我娘我哥怎么办?
他们要是被燕王诛除,我又怎么办?”
宫知非松了口气,道:“嘿,我还以为天垮下来了呢,原来为这么点小事焦心……”
“什么?这是小事?”
“燕王进城,你把双亲带上出城就是了,天下之大,还愁没地方安身吗?”
“到时人家把住门,插翅难飞。”
“那就来六顺巷避难吧。”
“不干,我要找万古雷,让他替我把爹娘送出城,你这里能住几天不被人发现?”“那就找万古雷那小子吧。”
“可万一他不在呢?”“这个……不会吧?”
“我说的是万一,你说怎么办?”
“到时再设法就是了,你发什么愁?发愁会让人变老,等万古雷那小子一见面,准要吓一跳,说:‘咦,哪来的一位大姐……’”
公冶娇嚷道:“不对,是大婶、大娘、老太婆,把他吓死才好!”
翠喜笑道:“使不得,使不得,吓死了,小姐岂不落了单身?那可了不得,小姐准会急疯!”
“你给我住嘴!”众人吃吃笑起来,一个个乐呵呵饮酒。
马禾道:“娇娇不必着急,到时再想法送你爹娘出城就是了。”娇娇道:“马师叔真好。”
宫知非道:“只有卖茶的好吗?”
娇娇道:“人人都好,只除了你!”
宫知非摇头叹息,其余人则咧着嘴笑。有了这些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