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叶家姐弟也告失踪的时候,连武雄镇都猜得到楚叛儿是被冤枉了。
叶家姐弟是在武多余出殡两天后的晚上失踪的,可以说是神不知鬼不觉。武家虽说安排了十几个人昼夜监视他们,可还是没察觉他们是怎么样跑掉的。
更令武家上下愤怒而又震惊。迷惑的事情还有两件:其一是死去的“过三服”居然是过三眼的一名侍女;其二则是死在程四娘床上的并非程四娘本人。
过三眼和程四娘都轻轻巧巧地离开了榆林。这两天来武家将榆林城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她们。
武卷儿的神色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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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的气色却好得出奇。
他已被从“牢”里放了出来,成了自由人,成了武家的贵宾,在武家的地盘里,他可以来去自如。
现在他坐在武卷儿对面的椅子里,很有气派地喝着丫鬟捧上来的盖碗茶。
他是被请来的。
武卷儿淡淡道:“秦兄,现在咱们已经是一家人。一家人之间,本不该吞吞吐吐隐瞒什么的,对不对?”
秦川现在和她的确已是“一家人”。那天在“牢房”里和武翠娥扭了一出秧歌戏后,他实在已无法硬着头皮死撑到底了,他终于还是被他爹这个“人贩子”给算计了。
但武卷儿现在说这话,秦川就很有点生气:“对倒是对,不过我可没……”
武卷儿打断他的话头,道:“我不是说你隐瞒了什么。”
秦川冷冷道:“这么说是你对我隐瞒了什么?”
武卷儿冷冰冰地道:“也没有。”
秦川瞪眼道:“那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武卷儿慢慢道:“我想向秦兄请教几个问题,秦兄该不会拒绝吧?”
秦川道:“哦——你是叫我别撒谎是吧?直说不就结了?”
武卷儿徽微颔首,道:“好,那我就直说。我要请教的问题,关系到你的朋友楚叛儿……”
秦川将茶碗往桌上一墩,愤愤地道:“他不是我朋友!他不够朋友!”
武卷儿皱眉道:“……这关系到楚叛儿的性命,也关系到杀我五哥的真凶能否找到。请秦兄务必告知详情。”
秦川恨声道:“楚叛儿的性命没了最好!我把他当朋友,他呢?尽把我往火坑里推。”
武卷儿脸一沉:“就算我们武家是火坑,你也已跳进来了!”
秦川悻悻住口。
武卷儿道:“第一个问题——秦兄知不知道楚叛儿现在在哪里?”
秦川气愤地道:“你们把我关在牢里,我怎么会知道他在哪里?”
武卷儿道:“那么他有可能在哪里?”
秦川回答得很干脆:“不知道。”
武卷儿微微点头:“我相信你。但据我们所知,六天前他逃过了黄河,在柳林被一辆车接走了,后来就没了消息。秦兄知不知道他在山西一带有没有什么朋友?”
秦川想了想,道:“没有特别好的朋友,就我所知是这样。”
武卷儿道:“那么那辆车又是怎么回事呢?”
秦川又想了想,道:“一辆什么样的车?”
武卷儿道:“很漂亮,也很气派,蒙着羊毡,挂车的两匹马非常雄骏。这是马车的样子。”
秦川嘿嘿一笑,接过武卷儿递过来的一张纸,看了一眼就递还回去:“这车我恰巧坐过一回。”
武卷儿耸然动容:“哦?”
秦川悠然道:“这车的主人你们应该很熟悉才对。你们在河西称雄,他们在河东称霸。”
武卷儿道:“是姓潘的?”
秦川点头道:“不错,潘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