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更不用说了。
而他们所要做的最重要的事并不是杀游雪,而是要试出她是不是真的秋千千。
现在,他们二人当然已认定游雪才是真正的秋千千了!
所以,只要能脱身,他们二人便算是大功告成了。
游雪当然会成全他们的。
但她还要留下一条命来,让一个人回去通风报信与让两个人去通风报信之间,并没有什么区别。
在两个黑衣杀手分头疾掠的同时,她已一提真力,身子疾然反飘而出,以极快的速度,向其中一人飞扑而去。
身躯尚在空中,她已一声娇喝,手中之剑如万星进射,以极为凌厉霸道之势,向那人身后狂卷而下。
那人听到冷剑急袭的破空声后,心胆欲裂,急忙斗然转身,未及看清,手中弯刀便已疯狂扫出。
没有任何刀剑相撞之声!
但剑已不可思议地划入他的咽喉之中,将一种刺骨的冰凉也带入了他的身体内。
他的力气一下子无影无踪,手中的弯刀“当啷”的一声落于地上。
他的喉底发出低低的一声,身子如一只被掏空了的布袋般向下瘫软!
他的喉管已被一剑切断!
当游雪转过身来时,另外一个人已掠出很远,游雪大叫道:“快来受死!”却并不追赶。
那人头也不敢回,疾掠如飞!转眼便无影无踪。
游雪不由轻轻地笑了一下,她知道现在她已是个“真正”的秋千千了。
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她似乎已看到那个很年轻的年轻人——柯冬青的笑容,那种满意的笑容。
不用看,她也知道现在在她的四周一定有许多隐藏着的眼睛在看着这一场战斗。
不用说,方才惟一剩下的一个杀手在逃离的时候,他的身边一定还有人在暗暗跟随。
一切,都已如同水银般开始悄无声息的渗透。
她相信当对手醒悟过来时,已是他们大势已去之时!
现在,她可以安安静静地坐在一家酒楼里吃一顿饭了。
现在夜已深,而她一场力战之后,也已困乏得很。
坐在靠酒楼北方的那张桌前后,她要了几个小菜。
现在,她不需要再以伙计为工具,向众人宣布她是秋千千了。
她相信在她一走进这家酒楼的时候,便已注定要成为目光的焦点。
这其中,一部分是因为她脱俗的美丽,而另外一部分,则是因为她在客栈、当铺的表现带来的。
如果一个女人能大打出手,那么这么一个小城的人们,是能够很快知道这件事的。
何况,她的身手着实不凡。
何况,她的美丽也为这件事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伙计是毕恭毕敬,点头哈腰的。
甚至于连她所要的莱的分量也特别的足。
她所坐的那张桌子,伙计至少抹了十遍,直到把桌子抹得发亮了方才罢休。
游雪不由暗暗好笑,心道:“也许真是恶人还得恶人磨。”但这一次,她是不会再轻易地大动肝火了,因为已用不着如此。
她斯斯文文地吃着,吃肉也是嚼得很碎很碎,再小口小口地咽,喝汤是小口小口地呷,甚至,她拿勺的手指还优美地挑了起来,成了一只兰花指。
那模样,已是十分的淑女。
她感觉到有人在偷偷地看她,然后窃窃私语,但她却装作一无所知。
便在这时,外面走进来了一个中年人。
他的脸上有一种极易让人感到亲切的笑容,他走路的样子也是斯斯文文的。
但游雪不是秋千千,她这一辈子,几乎全是在江湖中滚爬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