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田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回过驸马府,如今待在地窖的三人郁郁寡欢,沉默寡言。
蕙兰已经从陈雯雯那里听到自己儿子失踪的事,他们,两个女人,一个残废的男人,什么也不能做。
光是漫长的等待,这还不是最麻烦的事,最麻烦的是那个总管,魏波风。
一个衣冠禽兽的男人。
每各三个小时她们俩都会上去一次,回来的时候,身体淤青,眼圈发黑,在这似乎不到一立方丈的黑暗里,她们感到恐惧和绝望!
她们想要去死。
有时候思念一个人,念着他的名字都会信心倍增,蕙兰,和陈雯雯就是这样苟且的活着,在一切还没有被照亮之前,在没有王上田的消息之前,她们只能忍着,
可是不久后,王极手死了。
他嘴里喊着上田,死不瞑目。
他们把他的尸体生拉硬拽的像拖牲口一样抢走,蕙兰甚至不知道他埋在哪里?有没有墓碑?墓碑上他的名字有没有刻错!
她只能待在这该死的黑暗里,无凭无据,无依无靠,他的丈夫秘密的消失,他的儿子秘密的失踪,她几乎一夜苍老了五十岁,她的脸上皱纹像野草,她的头发像树根。
命运总爱愚弄想要幸福的人,她只希望一家三口能和和美美的吃饭,然后王上田找个贤惠而普通的媳妇过日子,可是就是这些在别人眼里原本就有的东西,她却无力可寻。
她在三天之内几乎丢掉了她的一切。
要么赶快去死!要么好好活着!是的为了那个名字!她在黑暗里点燃一支蜡烛。
用白色厚厚的胭脂遮盖住深深的皱纹,她一遍又一遍的抹着粉底,一次次描着眉毛。
那血红的嘴唇把陈雯雯吓了一跳!
“放心!我可不是要去送死!我的儿子还没回来!我要记住那个姓魏的每一件事情!我的儿子会给我们报仇!”
怦,怦!
有人在敲地窖的顶盖。
空气里弥漫着恐惧。
黑暗里突然亮着阳光,一个声音想起,“好了吗?我的夫人?”
“罪恶是会上瘾!但是不会被忘记!哈哈哈!”蕙兰疯狂的笑着。
“今天你比任何事物都美丽!我们都有点迫不及待了!”书生魏波风阴恻恻道。
西山元石矿洞的无穷黑暗里。
有两个摩挲的声音,一前一后的响着。
时间就像火折刚刚熄灭的那刻,也好像熄灭后的一年。
沉默的积累越发蓬勃,突然之间就像火山爆发!
即使爆发在灭亡里结束,沉默也不会再继续下去。
“我受不了!这无穷的黑暗压的人喘不过气!我们过了多久?”云清扬烦躁道。
“不知道!我感觉脸上的伤疤有些发臭,甚至有些污秽的液体从里面流了出来!我确认那不是鲜血!鲜血可不是臭的!”王上田抱怨道。
“糟糕!我说的吧,病虫已经开始侵蚀你了,要不多久你就会四肢乏力,脑袋轻浮,然后特别饿,见到什么都吃!”云飞扬带着恐惧的深情瞪大眼睛,可惜他什么也看不见。
“我我,我好饿啊!而且我走不动路了!”
“快点!我们得快点!我们要到那个地方去!不然我们会死的很惨!”
“有多惨?”
“尸体残缺,总之你别想吃我就行!”
“但是这里并没有什么肉了!”王上田阴冷道。
“别开玩笑!”前面突然伸出一只手给王上田一个爆栗,不过他没看见因此躲不过去。
当下心中有气,可是浑身没劲,王上田并未发难。
“你摸我屁股干嘛?”云清扬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