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岸下手,如今多了个丁一山,太出意外了。”
苗小玉话甫落,沈文斗便也点着头道:“干上海盗,六亲不认,沈姑娘,在下真为你担心啊。”
苗刚笑笑,道:“还好,咱们把姓丁的打跑了,想他再也不敢拦劫咱们‘跨海镖局’的镖了。”
他还转头看看君不畏,带着几分安慰的眸芒。
君不畏却木然地坐在那里,好像不太喜欢说话,他心中想什么?只怕谁也不知道。
沈一雄道:“总镖头,听说太平军闹内讧,南京城那边不太平,你的这趟镖……”
苗刚笑笑,道:“押镖只到上海,老爷子,太平军闹内讧,大概是气数吧。”
他这话甫出,君不畏的目光一厉,只不过别人未曾注意他。
沈文斗却接口道:“听说直鲁豫那面又起了捻军,大清朝有得忙的了。”
君不畏的目光再一厉,他直视沈文斗。
沈文斗根本不看君不畏。
沈文斗只注意苗小玉,他轻松地又道:“苗姑娘虽然英勇,终归是女子,我以为苗姑娘能留下来暂时住在沈家门,等镖局的船回航,再回小风城为好。”
苗小玉尚未开口,苗刚已粗声道:“镖未押到,她怎好留下来?”
沈一雄笑笑,道:“总镖头,由此到上海,老夫敢说那是我沈一雄的天下,你放心吧!”
苗须小玉道:“老爷子,你多体谅,非是小玉不想留下,实在咱们也无奈,‘跨海镖局’是有纪律的,怎好中途退出,对兄弟们难有交代……”
沈一雄点头道:“老大最是佩服有原则的人,苗姑娘,老夫不勉强了。”
沈文斗似是失望地道:“爹,至少容我陪着去上海,咱们上海的生意也要去看看了。”
沈——雄道:“你去可以,可别多事。”
沈文斗道:“爹,你放心,我又不是孩子。”
他特意对苗小玉笑笑,苗刚却对沈文斗道:“船上怕是招待不周呀。”
沈文斗道:“总镖头,我是随遇而安的人,你别特意招待,哈……”
他得意了,苗小玉却周身不自在。
苗小玉不自觉地看看君不畏,发现君不畏仍然一副木然的样子,便暗自有些发火。
她以为君不畏根本不注意她,这对她的孤傲性子是一种挑战,苗小玉暗自在咬牙。
苗小玉如果不孤傲,君不畏自丁一山手上救了她,她早应该奉君不畏为救命恩人了。
沈一雄的酒席是丰盛的,但吃的人并不见得愉快,因为在苗刚心中,他这是拜码头,心中一千个不愿,却非要前来不可。
苗小玉更是无奈,她吃得很少。
君不畏不一样,他吃得很多,而且也喝了不少酒。
沈一雄开始注意君不畏了。
“年轻人,你出道不久吧?”
君不畏道:“我年纪不大。”
“师承是……”
“家传小技而已。”
沈一雄笑笑道:“江湖上不乏出类拔萃之土,他们也部出自名门,君兄弟的来历……”
君不畏道:“沈堡主,如今天下荒乱至极,太平军、捻军……很多人的家早已不存在了。”
沈一雄道:“那么你的家……”
君不畏道:“在劫难逃!”
这真是叫人摸不着边际的回答。君不畏到底什么来历,一时间沈一雄也不便再问下去。
没有人专挑别人痛苦的事情追问个没完没了的。
沈一雄是老江湖,他当然更不会再问。
他干声一笑,道:“来,大伙干杯!”
大厅上众人正在饮酒,门外面不带声息地走进一位妙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