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一段话:天下莫大于秋毫之末,而大山为小;莫寿于殇子,而彭祖为夭。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下面却是没有署名。侧一面挂着一副画,一副字。字是宋徽宗的瘦体字,画是当代画家沈周的《溪山秋色图》。后者唐寅、文征明皆出其门下,加上后来的仇英,人称“明四家”。沈周所作,多绘江南山水,其画苍润谦得,沉着浑厚。
一进门江楠便问道:“影枫,小薇她们还好吧?”
杨影枫道:“我叫她陪冰冰回京城去了,让于伯伯派些兵过来。”
江楠“哦”了一声,道:“那就好,于大人什么时候才能派兵过来呢?”
郭登道:“于大人!是不是兵部的于大人?”
杨影枫道:“是。”
郭登叹道:“于大人为国忧民,但怎奈奸臣挡道,瓦剌这次攻来,我也早就上报朝廷了,于大人想必也是知道了。可是到现在都没援兵前来,定是朝廷中又有什么阻挠了。”他说这话谁都知道是指王振。樊忠怒道:“王振这奸贼,老子迟早要一锤砸烂他的脑袋。”
石亨道:“老樊,王振是朝廷中人,怎能如此随便说杀呢!”
樊忠道:“我这管他什么狗屁朝廷,奸臣就得杀。”
他这句话第一个字都打到了在座之人心坎里头,在座谁不想为国除了这条毒蛇,只是王振深居宫中,轻易不出现于人前是,要杀他谈何容易。江楠上次在京城里就想出除了他,无奈没有机会见到他。只有石亨一个不轻言刺杀王振。杨影枫对军国大事,忠良奸佞不感兴趣,看到那副写有庄子字句的字画,眼光一亮,大声道:“郭大人,我当你身为武官设个书房也只是附庸风雅呢,却不知你还是个行家!”指着那副字画又道:“这可是苏东坡的真迹呀!你从哪弄的,上次我来怎么就没发现呢?”
苏东坡诗词豪放,所以习武之人也有许多人喜欢他的诗词,但这副字并无落款印章之类的东西,杨影枫一眼看去便说是苏东坡的真迹。他怎知不是他人习苏体而作呢?
郭登喜道:“杨公子好眼力,这副字画无名无款都让你给认出来了!这是我有一次偶尔在街边小摊上买回来的,当时我并不知这是苏轼的真迹,还是后来一个朋友我的。杨公子一眼道破天机,想必也是此道中高手了!”
杨影枫道:“高手不敢当,只是略通而已。苏东坡的字只有苏东坡能写出来,别人再模仿也终是模仿。如郭大人你写一个字,这就是你郭登的字,我就是写的和你写的一模一样,丝毫不差,那也只能说是我的字。一个人的字体如何可以模仿,但字中的神韵却是一人一个样了。这副字是苏东坡被贬赤壁时写的,那时他承受着朋友背叛与小人陷害的痛苦,所以他才写了这么几个字。这副字是用麻纸写的,不似平常字画,都用宣纸写。也只有苏东坡这等才子才会懂得,麻纸要比宣纸好的多。”
郭登拍掌道:“对对对,太对了。杨公子,你再看看这副徽体字如何?”
杨影枫看了一眼,道:“假的。但也是假的里头数一数二的珍品。宋徽宗的字休是他独创的,旁人若要仿写很难。这副字虽是极力模仿,但也只是形似而神不似,仿写之人内心中没有像宋徽宗那样对书法的狂热喜好,所以他字中的神韵与宋徽宗所写的差远了。”
郭登听罢高兴的连连叫好,他这副字画确是别人仿写的,可能辨出来的人之中杨影枫是第一个。又道:“公子再看这副画如何?”
杨影枫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道:“沈周那小子画的,那小子我见过他,当初我给他三千两黄金让他给我画一副画,他硬是不画。那小子却是奇才,效董巨却要强于董巨,师于王蒙却又胜于王蒙。这幅《溪山秋色图》用笔苍劲而洗练,布局疏朗而层次分明;虽写秋色但不见萧杀,给人一种恬淡萧远的感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