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打猎都是用的弓弩,还有就是在山里设陷阱抓些小东西,山里以前有两三百斤的野猪,有枪还好对付,经验老道的猎人现在也不敢拿着弓弩跟野猪叫阵。成功算是幸福的,都三十岁了才娶个个老婆,更幸运的是芦花一下给他生了个三胞胎。等孩子落地,母子平安的时候成功又喜又愁。当初芦花跟自己结婚的时候自己除了一身蛮力什么都没有。好在那些年天好,凭着勤劳的双手,粮食还够吃。全家都还饿不着,冻不着。慢慢的孩子长大了该上学了。单凭种些地怎么够家里花销。就三个孩子的学费就得一千块钱。玉米两毛钱一斤,得种多少地才换得了孩子一季度的学费?对于成功来说,挖煤是个好活。芦花累一点,照顾着地里,自己收工早还可以到地里帮忙。那些年一亩地,天好收个五六百斤,还得人勤快,因为集体分下来的好地太少,必须重新开荒,除草,施肥,从早忙到晚。要想改善伙食,得用骡子陀或者自己背到二十多里的山外镇上去换大米,换油,换小麦。家里一切开支都指望着那几亩地。好在还有芦花养些猪,鸡鸭。日子过得也不那么紧吧。
煤窑在山坳里面,煤炭挖出来是用人力推车推出来的,煤洞深入老鹰山差不多十几里。推车大翻斗车装满一车煤,力气大的可以装半吨。跑一趟能挣三十多,一天也就跑两趟,上午下午各一趟。一天下来可以挣六十多。早上要把砍好的木桩带在车上,这是“打厢”用的,就是挖煤每撅进一步都要加固防止塌方。然后还要运荒(废弃的石头料)比运煤一车要便宜一半,但是必须要做。,挖完煤装上车再推到洞外经过筛选洗砂出售。也有专门负责挖的,那个技术含量高一些,还有专人放炮的,安检的。遇上好的矿脉,出煤率就高,遇上石头多的,都运了废料了。也挣不了多少钱。
所以一个月下来也就挣一千过点。对于这种高危行业,这个工资已经很不错了。
王胖子总算是到了煤窑,扯着嗓子喊了几声,没人应答。煤窑外面的柴油机噪声太大。这是给煤窑里做通风用的。煤窑洞太深就会产生瓦斯。所以必须每到一定距离,都会向地质薄的地方挖个天井,或者做通风口以增加空气流动。最里面的开采区更是马虎不得。除非煤老板拿生命当儿戏,挣着要命的钱。否则所有通风排水,打厢,运渣出一个纰漏都会出人命的。还好这三年来,只是出过一次事故。就是有人二氧化碳中毒,被闷晕倒。所有人救得及时才没酿成悲剧。但是还是把煤老板吓得不轻,着重要求要把安全放在第一位。王胖子走进工棚。看门的吴大爷也刚好出来两人碰个正着。王胖子还没歇口气就问道:“其他人呢?怎么还没下班?”“听说里面出了点事,厂长叫所有人都进去了,都好一阵了,还没出来”。吴大爷怕柴油机吵得听不见,在王胖子耳朵旁大声回道。王胖子心里咯噔一下,眼皮也开始跳起来。心想:糟了,要出大事。但是他现在进去也于事无补。只能在工棚里等着,心里默念着,天老爷,你可别打瞌睡啊,一定没事,一定没事。过了十来分钟,有人声从煤窑传来,接着就是晃动的矿灯和斗车随着铁轨滑了出来,车后站着人,两人一组。刚到洞口就听见人大喊:“老吴,把地腾开。准备水!”老吴应了一声,王胖子也如梦初醒,赶紧和老吴一起手忙脚乱的开始挪地方。车子哄哄的滑出来,车上人背人几个人簇拥着开到工棚。来人都一脸漆黑,再加上灯火昏暗,更分不清谁是谁。几个人又是一顿忙活从身上把背着的人解下来放在搭好的门板上。王胖子这才看清楚,躺在门板上的人正是成功。只见他黑漆漆的脸上两条红血丝从鼻孔里流出来,流进了嘴里,再从嘴里蜿蜒到下巴,胸口的破衣服已经被摘掉了口子,血染红了胸膛。背他的人大声吼道:“快拿水来!人都散开,”然后用力的捶打着成功的胸口,做着心脏起搏。还有人拿着衣服用力的扇着风。可是门板上的成功除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