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如鼐叹道:“这就是人生,有绚烂,也有平淡;有欢乐,也有寂寞,小彬!你们呢?”
赵小彬连忙说道:“洪叔!本来我们是要留下来陪你,希望在岳州寻找仲彬二弟。”
洪如鼐“啊”了一声,显然有些震撼,说道:“是的!仲彬是到岳州来的!”
赵小彬说道:“现在一则岳州风紧,我们既不能寻找,也无法久等。再则,我们要趁这一段时间,回到扬州去,见过小真的父亲,了结一些疑案,我们也就启程,前往无锡鼋头渚了。”
洪如鼐不觉问道:“疑案?”
赵小彬望着华小真,笑笑说道:“只是一些小问题的进一步了解罢了,我说疑案二字,是太过了一些。”
洪如鼐点点头说道:“此去扬州不近,你们早点动身。”
赵小彬说道:“洪叔!你们能在岳州等多久呢?”
洪如鼐怔了一下。
赵小彬又说道:“仲彬岳州之行是不会错的,如果洪叔和阿姨在岳州和仲彬相会,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不过,洪叔叔还是要以安全为重。”
洪如鼐呵呵笑道:“天山之狼和顾鉴离开了岳州,岳州再也没有人敢来寻找我了。再等京城里来人,那又不知何时以后的事了。放心吧!小彬!只要你们离开了岳州,我和你阿姨就是在岳州逗留到五月初五,也不会有人敢来捋虎须。”
赵小梅接着说道:“洪叔!岳州没有人敢来捋虎须,这是事实,宵小之徒,仍然不可不加防范。元人居然敢用‘五孔追魂夺命筒’,也许还会有别的东西。洪叔比我知道更清楚,元人一天不得手,他们是一天不会放松的。”
洪如鼐点头微笑说道:“小梅!谢谢你给洪叔的提醒。其实,身为一个江湖客,时时刻刻都有危险,我们会留意,但是,我们也不必太过紧张。再说,如果在岳州我们能等到仲彬,还有什么困难能使我退缩却步?”
华小真说道:“其实我们应该在岳州陪伴洪叔和阿姨。只是……”
洪如鼐大笑说道:“华姑娘!不要把我看成老而无用的人了。”
华小真脸一红,连称:“不敢!”
洪如鼐正色说道:“华姑娘!谢谢你的关心,我夫妇非常感激。只是扬州总舵老爹在盼望着你们,你和小彬也应该把喜悦分享给老爹!去吧!不要太担心我们。”
赵小彬兄妹、华小真姑娘也都走了。
这样一栋房子,只剩下洪如鼐和邱千屏夫妇,这一对久别重逢的夫妇。虽然周遭是寂静无声,但是,无声的心曲,听得人心在跳动。
重重门都已经关上了。只剩下房里一支蜡烛,跳跃着喜悦的光芒。
洪如鼐和邱千屏隔着桌子对面坐着,让两个人当中的烛台,沟通着彼此心灵之光。
两人如此默默地对视着,良久、良久……
终于,洪如鼐举起手中的酒杯:“千屏!庆祝我们的团聚!我敬你,也表示我对你郑重的道歉。”
邱千屏微微地摇着头:“别再说这些,也许我的错比你更大。有千般万种的理由,也不能使我丢下孩子。虽然你的话说得是那么的严重伤害了我,我丢下孩子就足以抵偿你一切的过错。”
她流下了眼泪,那是忏悔的泪,也是思念的泪。
洪如鼐伸过手来,轻轻地握住千屏。
“别再提谁是谁非,夫妻之间,原是不论是非的。相互体谅、互相包容,是非都不存在了。千屏!二十年的分离,今天能够团聚,老天已经待我们不薄。更何况我们的儿子比我们所想的还要好!”
邱千屏一听儿子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你们一直在说仲彬仲彬,究竟是怎么回事?”
洪如鼐说道:“那年的分手,我才知道我是真正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