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雨昂说道:“你的侄子小彬,不久以前曾到排帮总舵办事,不知道他办得怎样了?”
“大哥放心!小弟即刻启程。”
“兄弟!你能去看看是最好,至于为什么小彬要到排帮总舵去,到底和排帮扯什么关系,以后我再详细地告诉你。你记住今年的五月初五端阳节,我们在无锡鼋头渚会面,到时候我会说出一切。”
崔晓寒连忙说道:“大哥放心!我此次前往排帮总舵,见到小彬,我们就一同按时前往鼋头渚。再见!”
他走得很快,赵雨昂目送他匆匆离去之后,心里有一分欣慰。能得到像崔晓寒这样的助手,是令人高兴的。
他走到青骡旁边,伸手抚摸这匹颇解人意的脚力,低低地自语着说道:“骡儿!你要能说话,告诉我,你的来历,有许多谜团就可以揭开了。”
他牵着青骡,缓缓地朝外面走去,心里还在想着,回到大福客栈,跟店家如何解释。
刚一跨出庙的大门,一缕劲风,破空而至。
赵雨昂一带青骡的偏缰,右手一抬,就在他的耳际,伸手夹住一只飞镖。
就在这一瞬间,赵雨昂爆发瞬间力量,冲天拔起,凌空折身翻落在屋顶之上。
对面大殿屋脊上,晃过一条人影。
赵雨昂一点也不稍停,张臂吸气,双足力蹬,这一式“大鹏展翅”,在他全力施为之下,尤其又是由上向下飘落,足足飞到后进大殿台阶之上。
再次拧身拔起,上搭檐瓦,倒扯扬旆,转翻到后进大殿的屋脊,但见周遭一片宁静,没有看见人影。
赵雨昂心里暗暗吃惊,以他方才的速度,也只是稍稍落后一瞬,竟然看不到人影,来人武功相当不俗,想不到金陵竟有这样的高人。
他再低头看看手里那支镖,是一个极其普通的镖,所不同的镖身穿在一方折叠得很小很小的纸片上。
这又是他没有想到的,居然还有“寄刀留简”这种老把戏。抽下镖,取出纸简,细心地慢慢展开一看,上面写着:“客栈钱已付,鞍缰在门口,进得金陵城,且往郊外走。”四句话写得很顺口,字却写得生拙,仿佛正学涂鸦。前两句,很容易了解。客栈的住夜钱已经有人代付了,青骡的缰鞍一应装备,送到了庙门外,不必再回客栈去解释了,可以直接走吧!可是后两句,是什么意思呢?
他将这个小字笺藏在身上,飘身下落,来到庙门口外面,果然,青骡的鞍缰嚼口,一应俱全,放在地上。
赵雨昂默默地将鞍缰装好,扣上肚带,套上嚼口,将包裹宝剑捆扎在马鞍后面,当他踏在脚蹬上的时候,他才发现地上还有一支皮挽手儿,短短的马鞭。拾起来一看,制作得十分精致。
赵雨昂没有骑上骡背,牵着青骡,缓缓地走着。心里什么也没有想,只在想一个问题:“难道是我老了吗?老到可以被人戏弄的程度了吗?如果不是戏弄,就是一位很关切我的安危,但是又不愿意露面的熟人,会是谁呢?”
他微微地一震,不自觉地自语问道:“会是他吗?”
他不肯接受自己这个想法,因为他没有理由这样做。
翘首云天,月已西沉,天色渐转黑暗。牵着青骡,慢慢走上官道,辨认了方向之后,朝着金陵方向走去。
此刻路上已经有行人。肩挑的、车推的,都是新鲜的菜蔬,赶在开城的时刻,到市上去赶个早市。
愈快要到金陵,沿途愈是热闹起来,路旁有不少野店,高挑着一盏风灯,昏黄的灯影里,摇晃的人影,捧着大碗,冒着热气,在呼噜呼噜喝着稀饭,咬着香喷喷的油饼,脸上冒着汗珠,流露着一分满足的神情。
赵雨昂看在眼里,有着很大的感慨。看到这些乡土老民,淳朴、敦厚、善良、不怕吃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