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刺招招都是疾如闪电,每次换招攻出,都要抢得一瞬机先,就凭这一点,胜负之数已定。
只是他还不了解华小玲的鹅毛钢刺,还有她一套击剑的招式,她准备在稳操胜算之际,一举击败对方,生擒到手,问出一个结果来。
转眼又是十余招,仍然难分难解。突然对方一声大喝,双戟招式一变,左挑右削,力道沉重,刚刚一逼开华小玲的鹅毛钢刺,右脚突出一挑,点向华小玲的心窝。
这一脚踢得十分意外,而且就在这一踢之间,牛皮薄底快靴的前端,铮地一声,伸出长约两寸的尖刀。
只要这一脚点中华小玲,眼见得就是心窝冒血。
赵小彬一见大怒,厉声喝道:“狂徒无耻暗算!……”
说时迟,那时快,华小玲已经无法闪躲,只见她向后面一倒,救命险招铁板桥。
可是对方丝毫不放松,人向前一冲,脚尖变点为踹,直踢下来。
就在这样千钧一发的瞬间,对方人似乎停顿了一下,他的右脚“嚓”地一声响,深深地插到地上。华小玲早已一个滚翻,滚开数尺。
呛啷啷一阵金铁交鸣,一双护手双戟,掉在地上,他颤抖的手,指着华小玲,挣扎得一句:“你……”
人一歪,倒在地上,右脚连带地翻起一阵泥沙。他的心窝露出一柄鹅毛钢刺的把手。
赵小彬早已一个闪身,冲到华小玲身边。
华小玲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一跃而起,叫道:“别让他们逃走!”
火把已经熄了,院子里又归向黑暗。人已经遁走了不知去向。
华小玲还要动身去追,赵小彬拉住她,说道:“小玲,穷寇勿追,何况是在夜晚?”
华小玲叹了一口气,垂下手中钢刺,说道:“一条很好的线索,让我给糟蹋了!”
赵小彬说道:“小玲!别忘了最好的线索是堂前护法五爷!”
这“五爷”二字一出口,华小玲几乎跳了起来,一连串地叫“糟了!”
赵小彬问道:“是怕五爷受害了?”
华小玲软弱地说道:“我们错了!我们的行踪早已落在别人的监视之中,一举一动也都在别人的预料之中。总舵被人掌握,五爷的性命恐怕难保。”
“他们要杀五爷灭口?”
“本来是没有必要,但是,他们知道我们是从君山来的,就有这个顾虑,因为,五爷留守在总舵,他在扬州地面上熟,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没有想到我们到扬州来,反而断送掉五爷的性命。”
“小玲!不必太过自责,说不定情形并不像我们所想的那样坏。”
“但愿如此!”
赵小彬安慰地拍拍小玲的手背,两个人开始寻找护法五爷。
依照华小玲的记忆,先到旧日五爷居住的所在,他们扑了个空,门扉深闭,蛛网尘封。
几乎走遍了排帮总舵所有的房屋,没有护法五爷的人影,也没有其他的人影。
华小玲失望极了,也伤心极了,她接近软瘫地坐在地上,喃喃自语:“五爷!你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赵小彬忽然说道:“小玲!还有一处我们没有去,大门里侧的门房。”
华小玲说道:“护法堂前五爷会住在门房?”
赵小彬说道:“你不要忘了,现在的五爷不是当年的地位。如果他们真的折磨他,有门房一席之地让他住,还算不错呢!”
两个人更不稍停,直奔门房。
门房已经被烟熏得黑了,门外面堆放着一些锅瓢碗勺,说明里面真住着有人。
伸手推门,呀然应手而开。黑洞洞的蜗居,里面有人的鼻息。
华小玲站在门口轻轻地叫道:“五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