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的,是从小我没有一个玩伴,我有一个寂寞孤独的童年。也正因为这样,我练功练得更专心,练得更拚命,除了练功,我还能干什么呢?”
赵小彬哪里想得到,美与丑对于一个女人的重要呢!他都听得出神了。
华小真叹了一口无声的气,接着说道:“等到我长大到十六七岁,才真正体会到,我是一个丑八怪,我曾经痛哭,我曾经自尽,最后母亲哀伤地过世了,才使我沉静下来。但是,我把这股怨天尤人的愤恨,化作无尽的不满,我开始出现在江湖上,稍有不服,就要让对方流血,于是,我获得了鸳鸯脸铁心罗刹的绰号。直到有一天,我遇见了一位中年妇女,她很奇怪我用面纱遮着脸庞,在我不防备的情形之下,掀开了我的面纱。”
赵小彬不觉惊呼出声:“啊呀!她犯了你的大忌,可糟了!”
华小真说道:“她这一掀,改变了我的一生。”
“这话怎么说?”
“当时我当然怒火顿发,你知道排帮有一个传统,使用的兵刃都是鹅毛短刺,因为便于水里搏斗。这时候我的鹅毛钢刺立即出鞘,就要刺对方的心窝,却没有想到,对方一晃身、一伸手,只用两根指头,捏住了我右手脉门,使我全身劲道都丧失了。”
赵小彬大惊,手里酒杯里的酒都泼了出来。
华小真传过来安慰的眼神,微笑说道:“小彬!用不着替我担心害怕,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坐在你对面吗?”
赵小彬脸上一阵臊热,嗫嚅地说道:“以真姊的身手,对方竟然一举手之间,就捏住真姊的脉门,如果不是真姊亲自说出来,我不会相信的。”
“比起人家,我真是萤光,怎比得皓月!”
“她……不会有什么对真姊不利吧?”
“她问我,与我远近无仇,为什么要动手杀她?我告诉她,掀去面纱,犯了我的大忌,凡是看到我脸的人,生死无疑。”
“她怎么说?”
“她松去我的手,对我点点头,她说她能了解我这种心情,也十分同情我这种遭遇,因为她也是女人,一个女人容貌的丑与妍,对她的一生,关系太大了。”
“她是什么人?”
“这时候她注视着我,我也注视着她,这才发觉,虽然她已经是中年,可是那种风韵,是叫人没法形容的,我依然要用风华绝代四个字来形容她。她也在看我,她啧啧称可惜,她说……”
“她说什么?”
“她说……哎呀!对你说也没有关系,她说我长得真美,只可惜脸上这块胎记。她问我,能不能抽出一年的时间?”
“为什么?”
“我也觉得奇怪,但是我立即告诉她,我有的是时间,慢说一年,就是三年五载,也没有关系。”
“她怎么说?”
“她说叫我随她到莫干山她的住处,她要用一年的时间治好我脸上的胎记。”
“啊!那真是太好了。真姊!她真的为你治好了对不对?来,我敬你一杯,我为这件事高兴。”
华小真脸上居然有了红晕,眼波带笑,甜甜地说道:“谢谢你!小彬!”
赵小彬喝了一大口,接着问道:“结果你在莫干山待了一年?”
“不!一共待了三年。头一年的前半年,她全心全力为我治脸上的胎记。半年,整整半年,我痛苦,我的脸肿得像馒头,肿得连眼睛都睁不开,那一段时间,我过得很苦,甚至我在问自己,为了美貌,这样的痛苦,是不是值得?最后我告诉自己,女人是为美丽而活着的,我应该忍受下去。”
“啊!真姊!我……”赵小彬把劝说的话缩了回去。
“约莫过了三个多月,肿消了,痛苦没有了,她让我第一次照菱花镜,我怔住了,我脸上的胎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