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入鞘道:“弟兄们,冤有头,债有主,那小子既然溜了!也不必和这年轻人弄得脸红脖子粗,起轿上路!”
姓方的这几句冠冕堂皇的话,说得理直气壮,好像是他不为已甚,放了黑公羊见一马似的。
可是黑公羊见为人笃实,也不计较这些,眼看四个轿夫一跛一跛地走近彩轿边,抬起来就走。
但走出不远,有两个轿夫嚷嚷着,道:“这不对呀!
轿子怎么轻了呢?”
方鹤年大吃一惊,轿夫整天抬轿子,肩上有数,是空轿或实轿岂能瞒得了他们?立即大喝道:“落轿!”
轿子落下,方鹤年撩起轿帘一看,立刻挥手道:“快追那个小子,一定是他趁我们动手时拿走了的……。”
一干部下自然不敢怠慢,但是,往那个方向追呢?方鹤年道:“此人不会往北,必是往东南西三个方向,我往西,你们仇氏兄弟往东,叫他们十一个人往南,这样三拨实力应该相差不多,遇上那小子应能对付得了……。”
“是……。”部下们立刻动身,分头而去,但方鹤年却回头望着黑公羊见道:“你要插手吗?”
黑公羊见道:“如果他真的偷去了你们的宝,我绝不插手,那是他罪有应得,如他未偷你们的宝,而你们以多欺少,我当然不能袖手……。”
方鹤年道:“小友真是一位明辨是非的人,请问贵姓大名?”
黑公羊见道:“在下公羊见。”
方鹤年道:“原来是一代侠盗公羊旦之后,真是失敬了!”抱拳一揖,转身疾驰而去。
黑公羊见兀立在夜色中,他实在懒得管这种事,可是又不放心白公羊见。只好朝方鹤年所去的方向不疾不徐地奔行。
白公羊见撩开轿帘看到了什么东西,会使他那么激动呢?轿中的宝是他偷去的吗?这行为也太不应该了。
尽管他不喜欢这种作风,可是关切之情仍未稍减。
就这样奔出三五里,忽闻身后有人低呼,道:“假小子,你要去那里?”
黑公羊见回头望去,那不是白公羊见吗?怎么反而在他的后面呢?他估计方鹤年等人追赶白公羊见,最少也追出十余里之外了。
白公羊见道:“去吧!让他们追下去好了。他们真是一些傻蛋!”
黑公羊见走回来道:“公羊儿,你偷了他们轿中的宝?”
白公羊见道:“你怎会相信他们的话?”
黑公羊见道:“要不,那是谁偷去的呢?”
白公羊见道:“我怎会知道,你好像信他们的话却不信任我。”
黑公羊见道:“你当时看到轿中有什么宝?”
白公羊见道:“走吧!我们边走边谈,他们追不上我,也许会掉头找到这儿来的。”
两人向单北走去,黑公羊见道:“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白公羊见搔搔头皮道:“你猜里面是什么?”
黑公羊见摇摇头,道:“我猜不出来。”
白公羊见道:“你说怪不怪,轿子里竟是一头白羊!”
黑公羊见一愣,道:“什么?一头白羊?”
白公羊见道:“是啊!正是一头白绵羊。”
黑公羊见忡怔了一会,道:“一头白羊会使你惊呼后退?”
白公羊见道:“怎么不会呢?轿子里本该有人在内才对,如果是你乍见轿子里不是人而是一头绵羊,你会不会吃惊?”
黑公羊见道:“的确,这真是出乎意料的事,可是那头绵羊为什么不见了呢?”
白公羊见道:“这……我怎么知道?也许是在双方打斗时那头绵羊跑了!”
黑公羊见连连摇头,道:“我真想不通,怎么会连连遇上这些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