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都呆住了,鸦雀无声。
许久,小禽眼痴痴道:“你,你是说我爸爸妈妈还活着?”
神医面色庄重:“不错。”
“那他们在哪儿?”小祖师抢问道。
“我不知道,但夜郎寨里一定有线索可寻。试想想看,几十对年轻夫妇陆续死于事故,竟无一例见到尸骨,首先这就有悖常理。再者,即使夜郎寨再偏僻封闭,当地政府及公安机关怎可能不闻不问,遇难者家属不吵不闹,不要求赔偿呢?听你们所言,似乎死了数十条人命就如同走失了几十只家禽样,不疼不痒,瞬间被亲人们遗忘,绝无此可能。”
迟老二道:“果然蹊跷。”
“小禽眼,你说遇难的那些人年龄都不老,基本都是寨子里最优秀的青年?”神医又问。
“是的,各家老人都不愿提起这些伤心事,所以从来也无人打听。听爷爷说,我爸爸妈妈都在北京大学读书,是学什么政治系的。其他人好多都是念的军校。”小禽眼回答。
“一定都是没有留下照片吧。”神医几乎肯定道。
“是的,我从来不知道爸爸妈妈什么模样。”小禽眼眼眶红了。
“想见你父母吗,我能帮你找到。”神医笑了。
※※※
余下的几天里,神医忙着在格姆山上采药,小祖师自告奋勇做助手一同前去,小禽眼听到可以找到父母,整天兴高采烈、满面笑容。迟老二也留了下来,拍胸脯要保护神医前往夜郎一行,侦破此案。
这天夜里,太岁母又临盆了,大家都忙得不亦乐乎。神医惊奇地发现小祖师和小禽眼这两个孩子鼻孔中塞进了卫生纸,正想询问,那边太岁母已经阵痛了。
“噗噗噗”声音骤起,淡淡的黄色烟雾,神医同迟老二惊讶中不支倒地,大阿婆已然晕厥。
神医须臾醒转,仍感四肢无力,不由感慨道:“千年老屁,煞是厉害,今日得遇,此生无憾啊。”
小禽眼敲开大蛋,露出蜷成一团赤裸的小阿婆。大阿婆忙扑上前抹去水淋淋的蛋清,小祖师与小禽眼照小阿婆背上一阵乱捶,小阿婆发出了声声啼哭。
小阿婆复活了,经神医号脉,其身体已全无毛病,头发乌黑,皮肤细嫩甚至连皱纹也统统不见了,内脏功能如青年妇人般,简直是脱胎换骨,大阿婆说妹妹好像回到了四十年前刚走婚时的模样了。
阿婆姐妹俩对着太岁母纳头便拜,口中称之为“格姆女神”,太岁母的眼神中依旧流露出母爱来。
小阿婆随后拜谢神医,神医忙扶起,顿觉小阿婆体态轻盈,面色娇羞,眼含秋波,风情万种,竟不由得看得痴了。
“多谢神医搭救。”小阿婆的声音如嘤嘤初啼,入耳千娇百媚,张一刀霎时感到心荡旌摇,面红耳赤,热血上涌,这可是近二三十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啊。搀扶起小阿婆,入手滑腻柔若无骨,身上毛孔中散发出一股纯天然般淡淡的清香,神医手足无措,两抹红霞飞上脸庞。后来回想,那是蛋清的味道。
次日清晨,冯布衣到了,与众人一一见礼。小祖师替爸爸引见太岁母,并将自己走失后的奇遇一古脑儿说与父亲听,不时地咯咯笑着。冯布衣见女儿心情愉悦,担忧日久的心终于放下。
冯布衣向此期间竭心尽力照顾女儿的众人百般道谢,并表示准备带女儿不日返九江。取出些钱来送与迟老二作为谢礼,迟老二拒不肯收,江湖人做事全凭一个义字。
小祖师不愿同父亲回家,而是要陪同小禽眼去夜郎寻找父亲。冯布衣询问来由,也好,人在江湖,女儿小小年纪懂得帮助别人却也难能可贵,于是表示反正也是顺路,索性同行一路去夜郎。
冯布衣如此一说,众人都十分高兴,商议次日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