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柯白莎在一起的,一定是那个纽约律师。他是个长手臂,50多岁,四肢宽大的高个子。做得不好的全口假牙,使他脸变长了一点。
柯白莎,保持她自定的体重标准——165磅。太多的海钓使她皮肤变为麦色。棕色的皮肤反映她头发更是灰白。她一路排开众人,直向我走过来,使比她高很多,纽约来的律师,必须加大步伐才能跟上。
我走上前去握手。
白莎用她发亮的灰色小眼看了我一下,说道:“老天,唐诺,你像醉了一个礼拜了。”
“闹钟的关系。”
她轻蔑地说:“你总不见得比我早起吧。这位是海莫莱,我们的当事人,海莫莱律师。”
我说:“海先生,您好。”
他向下看着我,握手的时候脸上有嘲笑的表情。白莎对这种表情很熟悉,她不只一次在别人脸上见过。
“不要让唐诺的外表骗了你。他连皮带毛140磅,但是他有特大号的脑子和胆量。”
他微笑了,连微笑都和我想像象中一样。他小心地把上下牙齿咬在一起,而后把两侧嘴角拉后——许是礼貌式微笑,但仔细一想,他实在是怕他的假牙会掉下来。
白莎说:“我们去哪里聊一聊。”
“旅馆,我已定好房间,观光季节到了,市内很挤。”
“我没问题,”白莎说,“有什么进展没有,唐诺?”
我说:“你从佛罗里达给我的航空信,说海先生要当面详告,以便进行的呀。”
“他是要,”白莎说,“在信里我大致已告诉你一点,你来这里已3天了吧。”
“一天二夜。”我说。
海莫莱笑着。
白莎可没有笑,她说:“是你的看法。”
一辆计程车把大家带到市中心区一家现代化旅社——一般大都市中见到的现代化旅社,不是6条街外,法人区那种浪漫气氛很重的旅社。
“方小姐在这里住过吗?”海先生问。
我说:“没有,她曾住在梦地利大旅社。”
“多久?”
“大概一个星期。”
“之后呢?”
“她离开了,再也没有回去过,也就是失踪了。”
“没有带她的行李?”海先生问。
“没有带。”
“只有一个星期,”他说,“我实在不相信。”
白莎说:“我急着去洗个澡。你还没吃早餐吧?”
我说:“还没有。”
“你看起来像个大病夫。”
“抱歉。”
“你没有生病吧?”
“没有。”
海先生说:“我也要回房清洗一下。而且我还想刮刮胡子,早上火车上只将就地刮了一下。我们……多久后见面?”
“半个小时之后。”白莎说。
海先生点下头,自顾回房。
白莎转向我:“你保留了一点?”
“是的。”
“为什么?”她问。
“在我告诉他所有事之前,我希望他多告诉我们一些。”
“为什么?”
“不知道……算它疑心病吧。”
“你保留了些什么?”
我说:“方绿黛曾经住在梦地利旅社,曾经用货到收款方式请人送来一个包裹。包裹里是一件她试穿过,而且付了20元,尚欠10元的洋装。洋装在她离开后才送到,曾留在旅社一个星期,最后只好退回了原店,在旅社登记簿上有详细记载。”
白莎不耐地说:“这对我们有什么帮助呢?”
我说:“包裹退回去三、四天后,方小姐打电话给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