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车子也没离开过。他没有把车借给任何人,所以那部车不可能出现在州的北部。”
梅森说:“汽车旅馆里的这个人是最重要的证人之一。”
万德林点点头。“如果他是一个有利的证人,”梅森说,“我想他就不会从警察的手心里逃出去。”
万德林说:“你说的话里旁敲侧击,这样的表达方式我可不大欣赏。”
“发生过的事情里有一些方式我也不大欣赏。”
万德林那富于感染力的微笑又回到脸上,“你会一直这么难以相处吗?”他问。
梅森嘴角微微挑起,对万德林微笑着,但是他的目光仍旧是冷峻的,“是的,”他说。
“对此我很有些畏惧,”万德林对他说,“当然了,梅森,公平地说,如果这个人是控方的证人,那么他的证词就会表明曾经发生了一起谋杀,对吧?”
“我想是这样。”
“所以警察就应该意识到他们经手的是一起谋杀案,如果这个证人溜了他们就算是大海捞针也得把他找出来,当然他们也就会去核对他的身份,确保有办法把他找出来让他出庭作证。但事实是,这个男人的说法表明没有发生任何犯罪,这样警察就不那么细心了——至少我希望原因是这样的。这是一起调查中的失误,我非常不高兴,对此深感难以释怀。”
“那可是个非常重要的证人,”梅森说,“警察应该保证能找出他来。”
“我同意。”
“那么现在是什么局面?”梅森问。
“恐怕,”万德林说,“从现在开始你我彼此就站在相反的立场上了。依据现在的情况我将起诉米日娜-代文浦,我不得不以谋杀罪起诉;如果代文浦确实从窗户里爬出去了,我当然是不想这么做的。然而,即便我们找到了那个证人,他所能证明的全部也只是他看到了一个影子,他估计是男人的身影,裹着睡衣,从窗户里爬出去,他注意到这个人光着脚,钻进一辆汽车开走了。他对那个身影的描述与爱德-代文浦大致相符。”
“你们已经发现了尸体了?”梅森问。
“发现了。”
“毫无疑问是爱德-代文浦的尸体?”
“毫无疑问。”
“尸体穿着什么?”梅森问。
“睡衣,光着脚,埋在一个两三天之前预选挖好的坑里。”
“你是说尸体埋在一个已经存在了一段时间的土坑里?”
“噢,这是你的表达方式,”万德林说,“按我的理解它是一个两三天之前预先挖好的坟墓,目的就是为了填埋代文浦的尸体。”
“他是怎么死的?”梅森问。
“对此我们还不确定,”万德林说,“我们猜测是死于中毒。”
“砷?”
“氰化钾。我们尚未验尸。”
“那么死亡是即刻发生的。”
万德林点点头。
“糖果呢?”梅森问。
“他包里的糖果被注入了砷和氰氧化钾,大部分糖果里都有砷,有一些含有氰化钾。事情干得干净利索,一部分液体被抽出,显然是用针头吸出来的,然后注入了含有毒药的液体。”
“为什么要使用两种毒药呢?”梅森问。
万德林说:“我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尤其是,”梅森说,“一种是慢性毒药,另一种是几乎立即致命的毒药。”
“这的确是个疑问,”万德林说,“事实上,这起案子里有很多我无法解释的疑问。除非我知道确实发生了一起案件,我不愿意提起控诉。如果我请求陪审团对代文浦夫人判处死刑,那么我首先要自己肯定是她制造了残酷的、有预谋的一级谋杀。”
梅森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