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外国礼,走出餐车。
波洛伸手拿过来一份护照,上面记载着伯爵的姓名及其他一些项目。他一页一页翻阅下去。了解到陪伴他的是他的妻,教名:爱琳娜?玛丽亚;娘家姓戈尔登伯格;年龄:二十。
不知哪位粗心的办事员什么时候把一滴油迹弄在上面。
“这是份外文护照。”鲍克先生说。“留神,朋友,免得惹事生非。这种人跟谋杀案是沾不上边的。”
“放心好了,我的老朋友,我办事精细着呢。例行公事,仅此而已。”
一见安德烈伯爵夫人进来,他就把话刹住了。她怯生生的,煞是动人。
“诸位先生,你们想见我?”
“伯爵夫人阁下,例行公事而已。”波洛殷勤地站了起来,拽着对面的座位,对她弯了弯腰。“只是问问昨晚你有没有听到或看到什么动静。这对弄清案件可能有所帮助。”
“先生,什么也没有,我睡着了。”
“比如说,有没有听到隔壁包房什么骚乱声?那边住着美国太太神经紧张过一阵子,还按铃唤列车员。”
“先生,我什么也没听到。你是知道的,我服过安眠药。”
“啊!我明白过来了。看来我们不必再耽搁你了。”可是,等她迅速地立身,又说:
“稍等片刻──还有点小小的事。你的娘家姓、年龄等这上面没错吧?”
“很正确,先生。”
“也许你能在这个要点摘录上签个字?”
她签得很快,一手漂亮的斜体字:
爱琳娜?安德烈。
“夫人,你可曾陪你的丈夫去过美国?”
“不,先生,”她笑了,脸上飞起淡淡的红晕。“那时我们还没结婚呢。我们结婚才一年。”
“明白了,多谢,夫人。顺便问一问,你的丈夫抽烟吗?”
她刚起身要走,盯了波洛一眼。
“抽的。”
“抽烟斗?”
“纸烟或才雪茄。”
“唔,多谢。”
她没有立刻就走,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好一双迷人的眼睛!乌黑乌黑的杏眼,长而黑的睫毛,配在白皙的脸上。鲜红的嘴唇,微微启开,纯粹是异国人的打扮。她身上异国情调很浓,人也长得很美。
“为什么要问我这种事?”
“夫人,”波洛把手轻轻一摊,“我们干侦探这行的,什么事都要问问。比如说,能不能告诉我你睡衣的颜色?”
她看了他一眼,笑开了。
“米色雪心绸的。这也很重要?”
“是的,夫人,很重要。”
她好奇地问:“那么,你当真是个侦探?”
“听候你的吩咐,夫人。”
“我还以为车不过南斯拉夫不会有侦探,只有到了意大利才来呢。”
“我不是南斯拉夫的侦探,夫人,我是全球人。”
“你是属于国联的吧?”
“我属于全世界,夫人。”波洛戏剧性地说,“我的工作主要在伦敦。你会英语吗?”
他用英语补充了一句。
“是的,会点儿。”
她的音调很美。
波洛再次鞠了个躬。
“夫人,不再打扰你了。你瞧,事情并不那么可怕。”
她微微一笑,偏了一下头告辞了。
“她是个漂亮的女人。”鲍克先生赞许地说。
他叹了一口气。
“结果,进展不大。”
“不,”波洛说,“这一对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现在该找那个意大利人谈谈,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