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响了。
赫邱里?白罗似乎根本不曾发觉。
铃声仍是不断刺耳地响着。
乔治进来走向电话机,询问般地望了白罗一眼。
白罗作了个手势。
“不要接了。”他说。
乔治遵命,又走出了房里。电话铃仍在响,令人刺耳难耐地不停响着。突然,停了下来。可是,一、两分钟之后,铃声又发作了起来。
“哎呀,老天!一定是个女人——无疑的,准是个女人。”
他叹了口气,起身走到电话机旁。
他拿起了听筒说:“喂,”
“你是——是白罗先生吗?”
“我就是。”
“我是奥立佛太太——你的声音有点怪。我起先还没听出来呢。”
“早,夫人——你很好吧?”
“好,托你的福。”雅兰?奥立佛的语调仍是一贯的欢欣。这位有名的侦探小说作家与赫邱里?白罗私交不错。
“这么早打电话给你,真不好意思,不过我要请你帮个忙。”
“请说。”
“我们侦探小说作家俱乐部要举行一年一度的聚餐,不知你能不能赏光作我们今年的演讲贵宾。要是你能来,我真是感激不尽。”
“什么日期?”
“下个月——廿三号。”
电话中传出一声长叹。
“唉!我太老罗!”
“太老?你瞎说些什么呀?你一点也不老。”
“你认为不老吗?”
“当然不老,你太理想了。你可以讲很多有意思的真实罪案给我们听。”
“请问谁要听呢?”
“大家都要啊。他们——白罗先生,有什么事不对吗?出了什么事?你好象有心事。”
“是的,我是有点不痛快。我有些感伤——呃,没甚么。”
“跟我说嘛。”
“我何必小题大作?”
“有什么不可以?你还是来跟我谈谈吧。几点钟来?今天下午?来喝点茶。”
“下午茶,我是不喝的。”
“那你可以喝咖啡。”
“我平常那时辰是不喝咖啡的。”
“热巧克力?加上鲜奶油?还是来杯浓汁。我知道你喜欢饮热浓汁。要不柠檬汁、桔子汁,或是喝点不含咖啡碱的咖啡,我想法子去弄点儿来——”
“怎么想得出来!受不了。”
“你喜欢的糖蜜好不好?我知道我柜子里还有半瓶蕾比娜。”
“蕾比娜是什么?”
“黑葡萄味儿的糖蜜。”
“好了,我服了你了!你真有办法,夫人。你的殷勤真令我感动,恭敬不如从命,我今天下午奉陪你喝杯巧克力。”
“好极了,那你要把你的心事告诉我。”
她把电话挂断了。
白罗思考了一下,然后拨了一个电话号码。接通之后,他说:“高毕先生吗?我是赫邱里?白罗。你此刻是否非常忙呢?”
“还好,”高毕先生在电话中回说:“普通到尚佳。不过白罗先生,为您效劳,只要您有急事——您一向都如此的——那么,我觉得我这群小伙子倒不是不能应付我手头的这些事。当然上道的年轻人可不象往日那么容易找了。现在的青年人太只为自己着想了。还没开始学呢,就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了。话说回来了,我们也不能够对他们苛求过甚。有什么指教,白罗先生,我非常乐意为您效劳。也许我可以派一、两个能干的孩子为您跑跑。我猜想还是照例的——搜集点情报吧?”
白罗把请他工作的详细情形说明给他听时,他频频地点着头。白罗与他谈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