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谭啸给路珩的车做完前期检查,写了维修单,脱下工装准备回家。任一萌叼着一根冰棍冲进来,两步蹦到谭啸跟前:“啸哥你太给力了,今天我看那傻缺脸的绿了,嘿!我”
谭啸指指停车区,任一萌愣了半晌,讷讷地说:“我操!”
“重说!”谭啸板着脸。
任一萌抽抽鼻子:“怎么了嘛。”
“小姑娘家家的,说话干净点儿。”
任一萌看一眼谭啸,不知道为什么,她老子她都不怕,但就是有点儿怕谭啸。于是她想了一想,一跺脚准备撒赖:“我就是说顺嘴了”
“脏话都能说顺嘴了?”
任一萌撅着嘴不说话了。
谭啸头疼地说:“你跟我说你班主任歧视你,嫌你拉班级平均分?”
“对啊,他老挑我毛病。”
“你说他是个猥琐的中年人,总拉你去没人的办公室谈话,还特暧|昧?”
“啊也不算太中年吧。”
谭啸抽口气:“你还说你们班主任”
“哎呀啸哥,”任一萌决定撒赖撒到底了,“他就是欺负我嘛,你又没看见你当然不知道了。再说了,划个车而已,我们给他修不就完了。”
谭啸想想已经花了出去的五百元钱,觉得自己也实在没什么资格和立场说任一萌,他烦躁地一脚踢开地上的一个扳手:“知道成绩差拉班级平均分就应该好好念书,那么大的人了怎么什么事儿都不懂。”
任一萌撇撇嘴:“行啦知道啦。”
谭啸看她一眼,抬脚就要走,任一萌拽住他:“啸哥”
谭啸挑挑眉。
任一萌犹豫了一下,心里反复想着陆珩那句“报警”,挣扎了一下,改口问:“你最近还缺钱吗,缺钱跟我说,我有钱,我可以帮你的。你别不好意思,就算我借你的,将来你再还我。”
谭啸笑一笑:“你那点儿钱,留着当嫁妆吧。”
小院里,东屋的朵朵爷爷还是没有回来,天有点儿凉了,朵朵坐在屋子里看书,手里还是以前那本。
谭啸敲敲门进去:“爷爷还没回来?”
朵朵放下书手:“爷爷说这个月还能捡点儿瓶子,下个月就没多少人喝饮料了,捡不了了,所以多捡一会儿。”
谭啸从书包里翻出一套幼儿画册,这是车行同事他闺女不看了的:“给你。”
朵朵开开心心地接过来,小心翼翼地翻着:“谢谢啸哥哥。”
谭啸摆摆手回到了北屋,这两天谭玉鑫的咳嗽好了很多,每天就琢磨着找根烟抽,把家里翻个底朝天一个烟屁股都没找到。于是去隔壁老张那里买,老张哭丧着脸死活不肯卖,不但不卖,还自发地当起了监督员,不准他抽烟。
谭玉鑫简直要跟那老混蛋绝交。
谭啸问:“东屋交这个月房租了吗?”
“没有。你没去要房租?”
“你为什么不去?”
“不是你管家吗?”谭玉鑫盯着电视机。
谭啸气结:“我一大早就去上班了,哪儿有工夫要房租。你在家闲了一天,怎么就不能去要?”
“谁的活儿谁干。”谭玉鑫气哼哼地说。
谭啸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其实他知道老爷子为什么不去要房租。租东屋的祖孙俩在这里落脚已经快一年了,孩子的父母在城南一个制衣厂上班,一个月就休息两天,吃住全在工厂。爷爷带着小孙女住在谭家的小院子里,说好了每月900元房租。朵朵爷爷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每天都在外面捡塑料瓶子和纸制品,总是把瓶子踩瘪塞进蛇皮袋里,纸制品码放得整整齐齐的捆好,跟蛇皮袋一起放在东屋的角落里。他们从来不会把院子弄乱弄脏,甚至进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