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比引路到了少校家,他激动地敲门。
脸色红润的布尔纳比少校打开门,跨着门槛说:“是你呀!”话语冷清,似乎还想继续从这样的口吻说下去。可是,他眼神一亮——著地看见了艾密莉……
“这位是策列福西斯小姐,”查尔斯象亮牌底那样向他介绍,“她很想见你。”
艾密莉媚声妩语地说:何以吗?”
“啊!当然可以,那还用说……啊,当然可以。”
少校语无论次地说着走进会客室,把桌子推过一边,端出几把椅子来。
艾密莉以惯用的方式,开门见山地说:
“布尔纳比少校,我跟吉姆订了婚。吉姆-皮尔逊你是知道的,我很替他担心。”
少校暂停推桌子说:“亲爱的,那是件糟糕的事克亲爱的年轻女士,我难以用语言表达我的心情。”
“布尔纳比少校,你对我说实话吧,你相信他有罪吗?哎,假若你认为他有罪,你不妨照实说,我倒愿人们百分之百地不撒谎。”
“不。我不认为他有罪,”少校以断然的口气大声说。他使劲地拍打几下坐垫,然后坐下,面对着支密莉说:“这小子是个好小伙儿,但他可能意志有点薄弱,要是有某种诱惑,他容易走错路。我这么说,请你别见怪。
可是行凶杀人的来,他不干的。请注意,我讲话是有分寸的,我一生中也掌管了不少部下。
策列福西斯小姐,当今有一种取笑退役军官的风气,但是我们仍然是明白事理的。”
“我相信你,”又密莉说,“我非常感谢你说公道话。”
少校说:“喝……喝杯苏打威士忌酒吧!”他抱歉地说:“我怕没别的酒了。”
“不喝了,布尔纳比少校,谢谢!”
“那喝淡汽水吧?”
“不喝了,谢谢!”艾密莉说。
少校带着失望的神情说:“我应该煮茶的。”
“我们已经喝过了,”查尔斯说,“在克尔提斯太太家喝的。”他补充道。
文密莉说:“布尔纳比少校,你认为是谁干的——你知道一点吗?”
“不知道,讨厌!如果我知道,就天打雷劈!”少校说,“有人闯进屋里去,这事是明摆着的。但警察说不是这样,唉,那是他们的事。我看他们最了解情况,他们说没人打门进去,我也就认为没人破门而入。但我仍旧困惑不解,策列福西斯小姐,就我所知,策列维里安在世界上没有一个仇人。”
艾密莉说:“只要有人了解他有仇人,你也一定会知道的,对吗?”
“当然。我认为我比策列维里安的不少亲友更了解他。”
“难道你总想不起任何对此有帮助的事来吗?”艾密莉问。,少校使劲地扯他的胡茬,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就象小说那样,总该有些细节使我能想起条线索来。唉,很抱歉,实在想不起什么事,绩列维里安只过着普通而正常的生活,既少来信,也不多写信,一生没有女性的纠葛,没有这类事,小姐,这真使我困惑不解。”
三人都沉默无言。
“他的那个仆人怎么样呢?”查尔斯问。
“已经跟他相处多年了,绝对老实。”
“讨了一位正派而可敬的女子。”
艾密莉说:“布尔纳比少校,请原谅我这么说你不是为他深深地担惊受怕吗?”
每当提到转桌降神时,少校总是窘态十足地揉鼻子。
“不错,当时我确实为他担心,虽然我知道事情是说谬绝伦的,但是……”
“但是,你觉得蹊跷。”艾密莉圆场道。
少校点点头。
“这也就是我想不通的原因。”艾密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