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穿吗,麦可?”
“不用。我从来不觉得冷。”
“好冷,”蒂娜温柔地说。“我真讨厌这个国家的冬天。我真想出国去,我想到阳光总是普照,空气湿润温暖的地方去。”
“我刚碰上一个到波斯湾去工作的机会,”麦可说,“在一家石油公司,汽车运输方面的工作。”
“你要去吗?”
“不,我不认为……有什么好?”
他们绕到屋子后面,开始往树林问通往下面河边沙滩的一条羊肠小道走下去。走到半路有一座避风的凉亭。他们并没有马上坐下来,而是站在凉亭前面,凝望河面。
“这里很美,不是吗?”麦可说。
蒂娜毫不好奇地看着风景。
“是的,”她说,“是的,也许吧。”
“但是你并不真的知道,是吧?”麦可说,深情地看着她,“你不了解这里的美,蒂娜,你从来就不了解。”
“我不记得,”蒂娜说,“在我们住在这里的那些岁月里你曾经欣赏过这地方的美。你总是愤恨不平,渴望回伦敦去。”
“那不同,”麦可简短地说。“我不属于这里。”
“问题就在这里,不是吗?”蒂娜说。“你不属于任何地方。”
“我不属于任何地方,”麦可以茫然的声音说。“也许是真的。天啊,蒂娜,多么可怕的想法。你记不记得那首老歌?
克斯蒂经常对我们唱的那首,我相信。关于一只鸽子的歌。
“欧白鸽,欧可爱的白鸽,欧雪白雪白胸脯的白鸽。你不记得?”
蒂娜摇摇头。
“也许她对你唱过,可是——不,我不记得。”
麦可半说半哼地继续。
“欧我最亲爱的少女,我不在这里。我没有地方,没有居处,海上岸上都没有,但是只有在你心中。”他看着蒂娜。
“我想可能是真的。”
蒂娜一只小手搁在他臂上。
“来,麦可,坐下来。这里没有风。不那么冷。”
他顺从地坐下,她继续:
“你非得老是这么不快乐不可吗?”
“我亲爱的,你根本一点都不了解。”
“我很了解,”蒂娜说。“为什么你就不能把她忘掉,麦可?”
“忘掉她?你是在说谁?”
“你母亲。”蒂娜说。
“忘掉她!”麦可愤恨地说。“经过了今天早上的事有可能忘掉吗——在那些问话之后!如果有人被谋杀掉了,他们是不会让你‘把她忘掉’的!”
“我不是指那个,”蒂娜说。“我是指你真正的母亲。”
“我为什么要想她?我六岁大以后就从来没见过她。”
“但是,麦可,你确实想她,一直都在想。”
“我这样告诉过你吗?”
“有时候这种事不说也知道。”蒂娜说。
麦可转过头看她。
“你这个安静、温柔的小家伙。就像一只小黑猫。我想抚摸你一身的皮毛。乖小猫,漂亮的小猫!”他的手触摸着她外套的袖子。
蒂娜静静地坐着对他微笑。麦可说:
“你并不恨她吧,蒂娜?我们其余的都恨。”
“那非常无情,”蒂娜说。她对他摇摇头,有点用力地继续说:“看看她给了你们什么,你们所有的人。一个家,温暖,仁慈,好吃好喝的东西,好玩的玩具,有人照顾你们把你们照顾得安安全全的——”
“是的,是的,”麦可不耐烦地说。“一盘一盘的鲜奶油还有不断的抚摸你的皮毛。这就是你想要的一切,是吗,小猫咪?”
“我感激,”蒂娜说。“你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