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烟吗?”
大卫把烟递过去。
“谢谢。”史班斯拿了一支烟,等待着,大卫把手伸进口袋,又轻轻伸出来,皱皱眉,看看四周,拿起一盒火柴,替督察点烟。
“谢谢你,先生。”
“喔,”大卫一边点燃自己的烟,一边悠阑地说,“温斯礼村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我们的厨师跟黑市打交道?她给我们准备很多可口的食物、所以我老是怀疑背后有毛病。”
“事情没这么轻松,”督察说,“史泰格旅馆昨天晚上死了一个人。也许你看到报上的消息了吧?”
大卫摇摇头。
“没注意,他怎么了?”
“他不单是死,而且还是被人谋杀的。老实说,他是被人用棒子从头上打死的。”
罗莎琳发出一声抑制的尖叫。大卫马上说:“督察,麻烦你不要多提细节,舍妹非常脆弱,她控制不了自己。要是你提到流血之类可怕的事,她很可能会昏倒。”
“喔,对不起,”督察说,“的确是谋杀案,不过没流什么血。”
他顿了顿,大卫扬扬眉,轻轻地说:“有意思。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希望你能告诉我们一些有关死者的消息,汉特先生,”
“我?”
“上星期六晚上,你曾经去看过他。他的名字——或者说他登记的名字——是恩纳可-亚登。”
“喔,对,我想起来了。”
大卫的口气很平静,丝毫没有不安。
“怎么样?汉特先生。”
“真抱歉,督察,我恐怕帮不上忙。我对这个人几乎一无所知。”
“他真的叫恩纳可-亚登?”
“我很怀疑。”
“你为什么去见他?”
“还不是那一套倒霉的老故事。他提到一些地方,战时的经历,一些人——”大卫耸耸肩,“我猜疑是捕风捉影,根本就是胡吹的。”
“你有没有给他钱?先生。”
在一下子很短暂的沉默后,接着大卫说:“只终了他五镑……算他好运,他确实打过仗。”
“他提到一些……你认识的人?”
“是的。”
“其中有没有罗勃-安得海上校?”
督察的话终于发生了作用。大卫的态度变得僵硬起来,罗莎琳在他身后发出一声惊愕的喘息声。
“你为什么那么想?督察。”大卫终于问。他的眼神非常谨慎,像在探测什么似的。
“根据我接到的情报。”督察木然答道。
一阵短暂的沉默中,督察知道大卫的眼睛正在试探他、衡量他,努力揣摩是怎么回事——但是他只默默地等待着。
“你知道罗勃-安得海是谁吗?督察。”大卫问。
“你不妨告诉我,先生。”
“他是舍妹的前夫,几年前死在非洲。”
“你绝对肯定?汉特先生。”史班斯迅速地问。
“绝对肯定。对不对?罗莎琳。”他转身看她。
“围,对,”她马上喘着气说:“罗勃的死因是热病——黑水热。真叫人难过。”
“可是有人说事实不是这样,柯罗德太太。”
她没有回答,眼睛也没看他——而是看她哥哥。
过了一会儿,她才说:“罗勃的确死了。”
“根据我所得到的消息,”督察说,“这个恩纳可-亚登自称是已故的罗勃-安得海的朋友,他还告诉你——汉特先生——罗勃-安得海并没有死。”
大卫摇摇头。
“胡说,”他说,“完全是胡说。”
“你肯定谈话中并没有提到罗勃-安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