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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良心工作,很快完成了一次复杂的行动,切断了经莫斯科通往西方的毒品运输线,但不久就感到厌倦了。再说古罗夫跟尤金的关系也没有搞好。他们俩都是当头儿的,可一个熊窝里容不下两只熊。他们心平气和,友好地分了手。上校回内务部时人们反应冷淡,民警局这些老侦查员的个性和脾气是众所周知的,可他们是些专家,不可等闲视之,几位将军装出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那套住宅却留给了古罗夫,由专业设计师装修,有两个房间,宽敞的厨房实际上像个餐厅,加上浴室,这种住宅在没完没了的电视连续剧里经常可以见到。

    古罗夫把碗放在掀开的酒柜盖上,看了一眼威士忌酒瓶就转过头去。一年多以前斯坦尼斯拉夫说过,首长储存的酒太多了。开始时古罗夫把朋友的意见当成耳边风,后来他开始思索,开始回忆朋友的话,可当他最后一天一杯酒也没喝时,他并没有记起朋友的话就把酒戒了。他是个极端派,做事从不拖拖拉拉,一想到他,列夫·古罗夫,竟然受制于杯中之物,不禁十分恼火。他好几个月没碰酒杯,现在碰上机会也喝几口,可是家里总有酒。此刻他无事可干,工作上风平浪静,脑子里悠闲自在,而玛丽亚又要走了,侦探觉得心情有些烦乱,喝上几口倒是不妨。

    他趴到地板上做起俯卧撑来,一直做到两臂有点发抖。他洋洋自得地想,一百下俯卧撑——这倒还不错。他站起身来,重重地靠在单人沙发里,挪过电话,拨了克里亚奇科的号码。接电话的是女主人,她听出是古罗夫,拘谨地问了声好,说道:

    “列夫·伊凡诺维奇,您可得自重。”

    “娜塔莎,我说了我爱你吗?”

    “行了,别说啦!”那女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娜塔莎,我打电话来是想问问,你今儿个烙的是什么焰饼。”

    “肉馅儿的,”娜塔莎压低声音答道,“可是馅饼还在烤箱里。我得提醒您,斯坦尼斯拉夫已经喝过酒了,我得拿走他的汽车钥匙。”

    “女人总是有理的。你给我叫一叫这个酒鬼,”古罗夫点燃一支香烟微笑了,这时他听见斯坦尼斯拉夫那跟往常一样快活的声音:

    “你好啊,头儿。什么地点?什么时间?”

    “你好,酒鬼,别看那么多打斗片。你抬举我是头儿,那么我该叫你牛仔啦?你干嘛未经允许擅自喝酒?你知道吗,我心里烦躁,看着酒瓶就像沙皇看着犹太人一样,可你却已经领了圣餐了。”

    “算我错了,列夫·伊凡诺维奇,可是我情有可原,今儿个是宝贝女儿的生日。”

    “这可不是闹着玩儿,”古罗夫说,“她多大啦?”

    “十六啦,头儿!”

    “你说得太对了,斯坦尼斯拉夫。你看怎么样,既然如此,我可以……”

    “那是肯定的!”克里亚奇科打断他的话,“而且不少于一百克,否则对不起家里的人。”

    “你是真正的朋友。我也有个由头,可是有你支持就无懈可击了。”

    “随时恭候!娜塔莎,擦擦鼻子,我哪儿也下去!”

    “谢谢您,列夫·伊凡诺维奇!”娜塔莎冲着听筒喊道。

    “我们马上去动物园,”克里亚奇科说,“女儿不跟我们一块儿去,她认为她长大了。晚上我跟我亲爱的在家,也许到时候你来?”

    “有可能,玛丽亚晚上六点走,你知道的,我不去送她,导演会来带她去。晚一点我再挂电话。”

    玛丽亚从浴室出来,像往常一样整齐端庄,少女一样的腰身,高跟鞋,略施脂粉,漂亮而又显得有些陌生。她板起面孔看了古罗夫一眼,生怕他会做出轻浮的手势或说句讥讽的笑话。她走到酒柜跟前,问道:

    “你要威士忌还是伏特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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