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的内容,范菲立刻丧失了战斗力。”
“但是他有胆量是个冲动的投机者,而这件事也与他自身的利益攸关。”马克汉不表同意。
“一个鲁莽冲动的投机者和一个大胆、头脑清晰稳健如少校般的赌徒,在心理上的差距极大。事实上,他们的特色正好相反,一个投机者的推动力是惧怕、盼望和私欲;但一个头脑冷静的赌徒却是靠权宜利害、自信和判断力行事;一个是情绪,一个是智力。少校和范菲不同,他是天生的赌徒,并且极具自信,然而这种自信和鲁莽、不顾一切又不一样,虽然两者表面上看来十分相似。它完全建立在个人对自身能力的深信不疑上,和弗洛伊德所说的自卑情结刚好相反;少校有这种自信,但范菲没有。所以当凶嫌拥有这些特征时,我就知道范菲是无辜的。”
“我有点糊涂了。”马克汉琢磨了一会儿后说。
“还有一些心理上和其他方面的征兆,”万斯继续说,“从衣冠不整的尸体、楼上房间的假牙和假发、凶手对室内隔间的熟悉程度推断出是班森本人让他进入屋内的;加上他知道班森在那段时间独自一人在家,种种迹象均将矛头指向少校。另一点:凶手的身高和少校相符合,这是最不重要的一个事实,即使我测量出的结果与少校身长不符,不论海契杜恩队长对全世界说出什么意见,我一样会认为是子弹偏斜的缘故。”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凶手不可能是女人?”
“首先:这不是女人所犯的刑事案,没有女人会用这种手法做案。从我们所了解的人类本能上得知,一个最有智慧的女人面临取人性命时,一定会情绪激动。女人不可能头脑这么冷静地安排杀人计划并且以职业化的干净利落的手法——从五至六英尺外瞄准太阳穴射击。再则,女人不会站在坐着的仇家面前与他争辩,通常她们认为坐下来比较有安全感,女人坐着时讲话比较流畅,而男人是站着。即使是一个女人站在班森面前,当她拿出枪瞄准时,他不可能不抬头。男人把手伸入口袋是一个自然的动作,而女人身上没有口袋,除了提袋之外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藏枪。当一个愤怒的女人在他面前打开提袋时,男人一定会有所防备——女人多变的天性令他提高警觉……除此之外,班森的秃头和脚上的拖鞋造成女人是凶手的假设不成立。”
“你不久前指出,”马克汉说,“凶手是那天夜里临时起意才发起了英雄式的行动,但你怎么又说是他精心策划了这桩谋杀案。”
“没错,这两件事并不互相矛盾。谋杀早在计划中——这一点毫无疑问,但少校愿意给他的被害人最后一个求生的机会。我的看法是:少校在财务方面捅了一个大窟窿,州政府监狱的门已为他而大开,他知道他弟弟的保险箱内有一大笔款项可以救燃眉之急,所以在那天夜里去到他家准备说服他。首先,他告诉他弟弟自己面临的苦境并要求借钱,艾文可能要他下地狱去,少校甚至可能不想杀害他而苦苦哀求,但当艾文转头去阅读时,他知道再请求也是徒劳无用,所以使出了杀手锏。”
马克汉默默地抽着烟,终于开口说:“姑且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但我仍不明白你怎么可能知道是少校主导策划了这桩谋杀并故意将嫌疑指向李寇克上尉。”
“就如同一个熟知形貌和主要成分的雕刻家,可以提供任何构成雕像所必须的部分,”万斯解释,“心理学家一样可以,他了解人类的心理,能够补充人类行为上所缺少的要素。附带一句,关于‘断臂维纳斯’雕像的那只遗失的手臂,所有的传言全是胡说八道,任何一个懂得美学的艺术家都能将断臂接回,这样的承接是有连贯关系的。所以说,缺少的要素一定和已知的一切有关联。”
他做了一个罕见的优雅手势并加强语气。
“在每一件老谋深算的犯罪行为中,陷害他人是非常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