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们鞠躬为礼。服务生招呼他坐下来后,他开始擦拭手上的金边眼镜,并且哀伤地看看马克汉。
“这真是个不幸的事件。”他忧伤地说。
“我知道你和班森先生的交情,”马克汉说,“很抱歉在这个节骨眼请你来,非常感激你今天能进城。”
范菲用他修剪平整的手指做个表不赞同的手势。他以难以形容的自满,表示他很高兴能为人民的公仆服务,当然哀伤在所难免,但他清楚地表态说他知道也明了他有责任和上级官员面谈,并且已为这次的会晤做好准备。
他得意洋洋地看着马克汉,眉角似乎在问:“我能为你做什么?”
“我从安东尼·班森少校那里得知,”马克汉说,“你和他弟弟十分亲近,所以希望你能够告诉我一些关于他的私生活和社交方面的事情,也许可以指出一个追踪调查的方向。”
范菲伤心地望着地下,“是的,艾文和我十分亲近——事实上我们是死党,你无法想像当我听见这位亲爱的朋友的死讯时整个人崩溃的情形。”听起来他们两人好像是生死至交,“我非常难过没能立刻到纽约来帮忙处理后事。”
“我相信这对他其他的朋友会是莫大的安慰。”万斯冷冷地恭维他,“但在那种情况下,没有人会怪你。”
范菲懊悔地直眨眼,“但是我绝对没办法原谅自己——虽然错不在我。悲剧发生的前一天,我刚好动身去卡茨基尔山脉度假,我还曾邀请艾文同行,但是他太忙了,”范菲不住地摇头,好像在哀悼生命中无法解释的讽刺,“那该多好——噢,那该多好——如果——”“你只不过离开了很短一段时间,”马克汉说,他打断了听起来将会动人的演说。
“没错,”范菲承认,“但是我却遇上了最不幸的意:外,”他边擦拭眼镜边说,“我的汽车抛锚了,所以不得不打道回府。”
“你走的是哪一条路?”希兹问。
范菲灵巧地调整他的眼镜,不耐烦地对警官说,“阿兹先生,我建议——”“希兹。”希兹气愤地纠正他。
“噢,对了,是希兹……如果你计划开车去卡茨基尔,我建议你去美国汽车俱乐部索取一张地图,我的路线很可能不适合你。”
他转过身来面向马克汉,表明只想和有资格跟自己平起平坐的人打交道。
“范菲先生,”马克汉问,“班森先生有仇家吗?”
对方想了一下,“没有,一个也没有,谁会因仇恨而杀死他呢!”
“你暗示还是有人对他不满,可以详细地告诉我吗?”
范菲优雅地用手去撮弄八字胡尖,然后用食指轻敲面颊仿佛正用心思考。
“马克汉先生,你的请求触及我一直不想讨论的事情,但是我愿以一位绅士应有的风范来告诉你。艾文,和其他许多令人称羡的男士一样,有——我该怎么说呢——男人的弱点——这么说吧——他与异性交往有许多困扰。”
他看着马克汉,期待着因道出实情后所应得的嘉奖。
“你知道,”为了回应对方的点头示意,他继续,“艾文的外形并不出色,对女人来说并非深具魅力。(我感觉范菲自认在这一方面和班森完全相反。)艾文深知自己在这方面的不足,所以——我相信你会明白我不得已讨论此事的苦衷——艾文用了一些方法和女人们交往,这些方法是你我绝对不屑为之的。我痛心地承认——他常常占女人的便宜,用的都是不入流的手段。”
他停住了,显然是被他这位朋友极可憎的行为和自己揭穿朋友的不义感到震撼。
“你印象所及,有没有这样一个被班森用不正常手段占便宜的女人?”马克汉问。
“不只是那个女人,”范菲回答,“还有一个对她有意的男士。事实上,这位男